一马平川

懂你

已有 596 次阅读2018-1-30 12:25 |个人分类:平川散文

又是一天傍晚来临，顶着暮色匆匆下班赶回了家。轻轻推开家门，就闻到屋内一股浓浓的饺子香气铺面而来。屋内温暖如春，香气飘洒，母亲一个人忙忙活活一下午，刚下好水饺，在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满屋氤氲着浓浓的饺子香气，那是一种熟悉的亲情味道，带着冬天的炉火温度，升腾起浓浓的母爱，瞬时赶走了这个寒冷的冬天。

吃着晚饭，母亲和我娓娓道来，拉起了家常。母亲说，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一直牙疼上火，肚子里好像肝有问题，有时涨得不好受，而且脸上发虚很不舒服，夜里经常失眠，很是难受。望着母亲脸上暗黄的气色，心里顿时惭愧不安起来。我忙说明天下午陪你去医院看看吧，检查一下，有病咱就早治，别耽搁了。母亲听后，欣然应允了，然后叹叹气说，怎么这一两年就老得这么快，身体就这么不行了呢。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我就匆匆赶回老家。顾不得上吃饭，就陪母亲来到了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有的人脸色黯然，有的人焦虑不安，仿佛此刻都把感慨写在了脸上，能健康不生病，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人常言，平安即是福，健康即是福，此刻是真真体会感悟到了。于是急急忙忙陪母亲挂号，找好医生看了病。医生检查了后，说做个彩超全面检查一下吧。就这样一直等着做完彩超，忐忑不安的把结果等出来，医生说没事啊，以后要注意劳逸结合，年纪大了，安心养好身体是福分，别累着。听完医生的嘱托，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此刻好像阳光照进了心里面。

走出医院，母亲对我说，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陪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去看看你姥娘吧。我点头答应着，心里涌起了感动的浪花。有句老话说得多好啊：孩生日，娘苦日。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在生日前天牵挂着她的母亲，真是令人由衷地感动不已。去超市买好东西，我陪着母亲来到姥娘家。姥娘今年已经九十三的高龄了，一直住在我的小姨家里。母亲见到姥娘后，俩人亲昵无比，母亲一直依偎在她的身边，母亲久久握着姥娘的手，一直不肯放松。母女俩就这样嘘寒问暖，情意深长，拉着家长里短，渡过了一个下午的温馨时光。

我的母亲，生于一九五一年阴历的腊月十二，今年六十七岁了。母亲一辈子很是不容易，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她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女人。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亲生父亲，是姥娘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抚养成人。记得母亲跟我说过，小时候跟着姥娘，因为没了父亲，姥娘为了生存迫不得已改嫁了，经常居无定所，三年搬了好几次家，那种心酸和苦痛，常人是难以想象的。她说，在五岁那年就没了父亲，姥娘领着他们姐弟三人，受尽了那罪。那一年遇到了饥荒，一家人饥肠辘辘把能吃得都吃完了，没了粮食，最后只得吃树叶充饥。母亲说，为了一家人能吃上东西，不挨饿，只能上树砍榆树枝摘树叶吃。那一天，姥娘腰后别着一把菜刀，踩着梯子就爬上了院子里的大榆树，刚爬到树上，悲剧此时就发生了。姥娘腰后的菜刀不小心掉了下来，落到正在下边仰头的母亲左脸上，霎时间母亲的脸上血流不止，疼得她大哭大叫。母亲捂着脸，血流得满脸都是，吓哭了在下边扶梯子的大姨和舅舅。姥娘也哆哆嗦嗦哭着在树上也下不来了。姥娘好歹歹从树上哭着下来，把母亲送到卫生室看了医生。母亲说，那把菜刀差一点就落在她左眼上，在鼻子左侧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那时候，母亲说，由于缺医少药，伤口处理的不是很好。母亲年龄小，老是疼得哭，泪水感染了伤口，都化脓了，伤口一直合不上，好不了。母亲说，那个疼啊，让她至今想起来都流泪。好在老天保佑母亲，伤口终于好了，但在她脸上却留下了一道疤痕，刻印着过去的悲酸岁月。

母亲说，在她六岁那年，被姥娘带回了临朐。因为二姨姥娘一直没有生育，无儿无女。姥娘要把她送给二姨姥娘做女儿。那时母亲一路哭哭啼啼不愿意，被姥娘强忍着送去了。母亲死活不愿意跟着二姨姥娘过。她在心里默默记住了回去的道路，哭哭啼啼又一路跑回了她姥娘家。母亲说，那个时候，尽管二姨姥娘当工人，家里生活条件好点，但她说再苦再难也愿意跟着自己的娘亲，因为她舍不得离开啊。就这样，母亲跟着姥娘又回了桓台。母亲没大有文化，只上过小学三年级，就因家里缺少劳力，跟着姥娘姥爷下地干活了。母亲的能干是出了名的，地里的营生很好。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这个家，为了兄弟姊妹们默默地付出了青春和汗水。

一九七五年，经亲戚介绍，我的母亲和父亲结婚了。结婚两年后生下了我，十年后又添了妹妹。记得儿时常听街坊邻居赞叹母亲的能干，家里家外是一把好手。少年时期，我的父亲是乡里水利建筑公司的队长，常年在外漂泊，很少回家。家里就是母亲，我和妹妹。母亲顶起了半边天，撑起了一个家，地里家里的一个人忙忙碌碌，受苦受累。这么些年来，母亲风里来雨里去，她持家有道，精打细算，含辛茹苦拉扯着我和妹妹长大了。父母亲把我和妹妹供完中专和大学毕业，真得很不容易。悠悠岁月，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们兄妹二人都已成家立业，事业小有成就，生活温馨幸福，父母的养育之恩永生难忘。

古人云：父母皆艰辛，尤以母为笃。我的父母一辈子都不容易，辛苦劳累，特别是我的母亲。如今母亲已渐渐苍老，但是母亲给予我的爱，却随着时光越来越醇厚，越来越香甜，是母亲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是母亲给了我一片天空，让我能够展翅翱翔搏击长空。今天是阴历的腊月十二，是母亲大人的生日。昨夜一场白雪皑皑飘落，大地银装素裹，多像是老天送来的贺寿礼物啊。今天是个好日子，孙子给奶奶从网上买了帽子，妹妹给母亲买来了漂亮衣服，我给母亲买了精致的生日蛋糕，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一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为母亲祝寿，祝福母亲幸福安康，生日快乐。

点点烛光闪烁，深深生日祝福。母亲幸福的笑了，俯下身吹灭了生日烛火，六十七载一路走来，沧桑的脸上终于展露笑容。温暖的小屋内又响起了那首久违的老歌：“……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多想靠近你，依偎在你温暖寂寞的怀里，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懂你……”悠悠母爱，深深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