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菜飘香渣豆腐

壹点六十

                苦菜飘香渣豆腐
                      文／刘国峰

        有人说，生活品位看着装，生活条件在饮食。如今富足的生活，却让人们不知吃什么才算好，更有很多人开始返璞归真，钟情于早年那些“粗茶淡饭”。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体验生活，“涮涮”肠子。
        虽然明知道妻子孕期需要增加营养，可是因为“害喜”，越是油腻荤腥越让她吃进多少吐多少，让人看上去心焦。前段时间去地里收棒子，看到地里的苦菜油绿喜人，便想着挖点回去，给妻子做点野菜渣豆腐，调剂一下胃口。
        回到家，将苦菜择好洗净，用开水焯一下减轻苦味备用。将水烧开，为防止豆面直接下锅成为小疙瘩，先用适量冷水把豆面和成薄糊状再下锅搅拌均匀。等再次沸腾，准备好的苦菜下锅，继续开火。记得以前都是用做豆腐的“老酸浆”做卤，可家里没有，所以只能用老陈醋代替点制渣豆腐。开锅下“卤”，用大勺取适量老陈醋，慢慢沉入锅底顺时针转动，使其由下而上均匀分布于锅中，此时拿出大勺关火。稍过几分钟，锅中的豆糊开始箍着野菜慢慢聚集，呈现青绿相间的野菜豆腐脑，散发出野菜的清香和豆脑独有的豆香，然后加盐少许，苦菜渣豆腐大功告成。
        或许是好多年没有吃过了，妻子边吃边说：“小时候，这东西实在吃怕了，发誓再也不吃这东西，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再吃起来竟然这么美味，虽然是苦菜却并不算苦，只是那么一点点，吃起来更加有食欲，豆香包裹，清淡爽口，不比山珍海味差！”
        虽然这渣豆腐略带苦味，也并不是营养十足，可它远远胜过，饥肠辘辘，远远胜过妻子遭受“害喜”之苦。
        这倒让我记起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小时候就听长辈们说，其实他们先前的生活条件很好，还有“一天一个鸡，顿顿八碗菜”的说法呢。都说以前闹饥荒，原来是唬人，这么好的生活，怎么可能是传言的食不果腹呢？
        孩童时，家里条件差，饮食上总离不开煎饼、咸菜、野菜渣豆腐之类的粗茶淡饭。每次看着爷爷用苦菜或白菜叶和着豆面做一锅渣豆腐，我就开始头疼，又要连续好几天吃这难以下咽的东西。那时年幼不懂事，根本不知道生活的艰辛，每每吃饭总会闹腾着要吃好吃的，反驳爷爷，以前的人都顿顿吃鸡肉和好多菜，现在比以前条件好些了，却还吃这些难吃的饭菜。总是好哄歹哄才勉强吃上几口。直到有一次，爷爷说了一件事，我才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作为家里的长孙，又是唯一的男娃。爷爷生怕我养成挑食且矫惯的毛病，爷爷道出那所谓传说的原委。早先当地曾有一名姓任尚书，为夸大其政绩，上报朝廷百姓生活安康富足，才有了所谓的“一天一个鸡，顿顿八碗菜”的说法。那时的真相百姓自然不用明言，到处天灾人祸闹饥荒，人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多半是山上的树叶，野菜掺上一点点棒子面做成的野菜汤，所谓一个鸡就是“饥”，八碗菜也就是饥不择食的“扒”上一碗菜，别说八万菜，就连一碗野菜渣豆腐也算作是人间美味了。生活哪有什么富足安康，吃食丰盛之说，只是人们没办法，后来跟着那一说法自娱自乐地调侃罢了，人们用这种调侃支撑着身体上的饥饿，当做精神上的美好寄托，憧憬有一天生活真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慢慢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那些所谓的美味，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生在灾慌战乱年代的父辈们，并没有完全享受到如今的美好生活，大鱼大肉曾是他们的梦。
         生在农村，生活条件比不了城里。从小就认为城里就是人间天堂，吃的穿的只能是人们传言中的‘’锦衣玉食‘’，哪曾想这样的生活在多年后也来到我们身边。或许是城里人吃腻了荤腥，近几年每逢节假日，跑来乡下“跑青”的人越来越多，先前那些难以下咽的野菜渣豆腐，却成了他们眼里的“山珍海味”。
        真正的美味并不仅是大鱼大肉，吃出健康，吃出早先苦并憧憬美好快乐的味道，野菜渣豆腐它也能成为真正的“山珍海味”。而如今，那些曾经的“粗茶淡饭”已然成为一种带着回忆，散发浓香的美食再次回到人们生活中，再次拨弄心中曾经美好的驿动！

李玉军

粗茶淡饭，是生活的本色。

壹点六十

李玉军 发表于 2015-12-22 08:51
粗茶淡饭，是生活的本色。

太多从前的“粗茶淡饭勾起我们的回忆，粗淡并不粗淡，它有着追求美好生活的细腻和向往，粗茶淡饭最养人，无苦哪来”甜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