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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旧音
儿时旧音归梦来,点点滴滴绕心间。
我数年未归老家了,但犹然还记得那间老屋,耳畔还回响着大门开闭的吱呀声,院中老树上的蝉鸣声,外公老旧收音机里断续的京剧声。。。。。。往事又重现眼前。
我记忆里最清晰的便是摩托车声。老家不在城区,所以往来汽车很少,最常见的便是摩托车。外公也有一辆,十分爱惜。每当我回来时,他总是把矮矮的我抱上车,在阵阵轰鸣声中,带我到处游玩。我们经过老旧的石板桥,掠过泛着清香的玉米田,与成群低飞的蜻蜓同行,驶过童年古旧泛黄的记忆,合成影集,同摩托车“突突”的响声封存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然而,故乡的雨声是最清冽的回忆。老家的电视在下雨时总会断电,所以下雨时,发呆成了我最好的消遣。故乡的雨是清新干净的,不像城市的那么阴沉,永远把天空刷洗的明净而动人。那雨总是来势汹汹,乌云一飘过,豆大的雨点就从天空滚落,敲打窗户的声音又大且密,阵阵清凉就从窗缝里渗入,挤走一夏的燥热。而后,雨势放缓,俏皮的雨点便在窗上跳起了舞,“辟辟叭叭”,欢快又轻盈。滴滴答答,雨渐渐停息,雨声回旋着,蹦进了脑海里,再也挥着不去。
外婆的叨念声又在心尖荡起。外婆烧的一手好菜,每当我与外公兴尽而归时,总能闻见丝丝香气萦萦绕绕,循味而去,便能看到在厨房忙碌的外婆。叮叮咚咚的切菜声,水溅进油锅的嘶嘶声,还有茶壶水开时的嗡嗡声,一室忙碌。见我回来,外婆笑的眼角弯弯,絮絮的问我近来的情况,我一一应道。而每到离开时,她眼角总微微垂下,拉着我,细细叮嘱,不要再毛手毛脚啦,多喝水啦,好好学习啦,不要穿太少啦。。。。。似乎总叮嘱不完,小院里都满满存下了外婆的话语。
然而,时间是最无情的魔术师,他可以一瞬间把所有变为虚无。外婆走了,留了一院牵挂,老树枝丫上的树叶落尽,冬天到了,老屋的欢声笑语一瞬间消音。外公一个人来到城里,把摩托车卖了,换了少少的钱,留下空落的老屋伫立在苍茫大雪中。时间流转,老屋犹如白纸上的一个小点,只能证明它的存在,无力倾诉它曾拥有过什么。
而如今,我只能尽力的留住最后一丝余音,它犹如大海的一个海螺,装满了对海的回忆,等待被倾听。
故乡旧音,今天被你倾听。
(吕希萌 张店 高一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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