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时候母亲在繁重的劳动之余还得为全家人做鞋,用的旧衣服或破布,一块块剪下,用米汤糊成厚厚袼褙,叠成鞋底,用自己种的苎麻绳,艰辛岁月里一针一线地纳着。母亲做布鞋的样子,如生花妙笔,在我生命里铭刻下永远的感动与美丽。那份温暖的记忆太深了……
如今年岁大的母亲早已不做鞋了,而我却对做鞋情有独钟起来。先前是用旧毛线钩,钩起来的鞋硬板板的,好虽好,穿着不够温柔。后来学会用毛针打,双面的里面还可放进一些旧棉衣片,这种鞋柔软、舒适,唯一不足的是,穿着穿着,就自己长大了,总有种卖火柴小女孩穿妈妈拖鞋一样的感觉。从前年才开始用穿旧了的衣服做鞋的。这鞋做起来美观大方。穿起来更是暖和得不得了。
做鞋也会成为习惯,一到秋末冬初,就跃跃欲试。这个秋天,妹妹估摸着我又要做鞋了,就先打预防针:千万别做了,就是真的做了,也别拿到我家里来,放不下了。
尽管妹妹这么说,但我还是忍不住的要做。工作之余,笨得连麻将也打不来,舞又不想去学的人,不做鞋能做什么呢?在这个世上,对于一个一无长处的人来说,做鞋不但能有一份成就感,而且只要看到父母穿着我做的鞋,行走在人生的夕阳里,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幸福与感动,心里得意着:这都是我的功劳……生活的荒凉与孤寂,悲伤与痛苦都统统消失无踪。
千年古邑里,七贤过化地,有才华,文章写得锦秀的的人,能进作协。我辛辛苦苦写了几年,没一样像样的作品,连进县作协都不够格。何不用闲下来的时间,躲在家里做做鞋,暗暗地美其名曰 坐在家里成“作协”。不是也很好吗?
每做成一双鞋,那是我劳动的结晶,胜利的果实。摆在那儿,左看右看,就像大师在欣赏自己的绝世之作一样满足、幸福。迷迷糊糊之间,飘飘然地让愉快心情如丁咚流水,缓缓的流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