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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玉军 于 2015-10-18 11:46 编辑
秋日絮语
临淄/李玉军
我和你最初相识，那是在温暖的春天里。妻跟同事要了十几粒种子，说要自己种上，栽在小院里，什么时候想用，信手拈来。种子很小，妻在一只盛满黄土的花盆里精心播种了，小心翼翼地把你撒在湿透的泥土里，再轻轻地扬上一层浮土，花盆上盖一层薄膜，你就开始孕育一个绿色的梦。这是初见吧。花盆放在阳台上，这就是你最初的家。
你的名字叫苏子，我们是奔着你特殊的香气而来的。我们的缘分就在这香气里。
大约五六天后，终于在一个清晨，我发现了你从泥土中发出的嫩芽。从此闲暇时便来驻足观看，眸子间的神情像是满怀喜悦地欣赏自己爱情的结晶，又象邂逅一个前世至交的朋友，心底的虔诚象雨后的天空一样纯净，象雪白的棉花一样柔软。
花盆，对你来说，是一个婴儿的摇篮。当阳光和水分让你成长为一株绿色壮苗的时候，你就该离开摇篮，走出自己的人生路了。一如离开父母的双手，背一个与自己身体很不相称的大书包蹒跚地走进学堂的孩童。
我和妻为你选择了向阳避风的一块好地方，选了良辰吉日，帮你走好人生第一步。我们深谙人间疾苦，知道孩子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境，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所以为人一世便多了一些无奈，多了一些抗争，多了一些失意，走不出自己所处的阶层，走不出自己所处的环境成了很多人奋斗一生后永远的遗憾。你若是一粒随风飘摇的种子，没有我们夫妻的帮助，也许会在背阴的地方瑟缩着，阳光和水分对你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传说，就像当年农民的孩子眼睁睁看着干部子弟招工进国企而自己仍然回乡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样。你应该感谢我们，让你今生有一个发展的平台。我们对你有再造之恩。
从春到夏，你在阳光的哺育下蓬勃成长，虽然长不成一棵树，但你长成了一棵优秀的你，挺拔的身躯，婆娑的枝叶，在我安静的小院里风姿绰约光彩照人。尤其你的特殊的苏子叶的香味弥漫小院，让我闭眼享受这美妙的时光，若仙若醉。
我可以掐几片叶子，揉搓成碎末，让妻子和进面里，擀成苏叶饼，一饱口福。我也可以掐几片叶子，放进熬煮的排骨汤里，尽享美味。收获，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幸福，一种知足。至于你，那是实现了自我，超越了梦想，体现了价值。从春天的一粒种子，到葱茏壮硕的生命，相互陪伴中我们成为朋友。
故事到达高潮就要结束了。在这深秋的早晨，我再次注视你，不得不感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在这秋风的薄凉中伛偻着身子，那些叶子已经稀疏干枯，多像秃发的老人。繁华已逝，冬天过后又要重生。我找来簸箕，盛上采摘下的苏子，让它在秋日的暖阳里晒干，装进玻璃瓶里。这位朋友的灵魂被我收藏了。
待到明年春暖花开，我们会一起走进绿色的梦中，去叙说你的前世今生，叙说我们的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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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7 13:2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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