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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最先吸引我的不是果实而是花。
小时候随母亲走亲戚,在一户人家的庭院前看到一棵不是很高的树,上面缀了火样红的小花,那些花儿,依着夏的浓绿,旖旎成一笔尘埃里的火红。那花开得蓬勃而张扬,瞬间我就为这种热烈、奔放的花倾倒了。却不认得它,母亲告诉我说那是石榴花。长出的果实就是你们念的童谣:“石榴多籽,三碗李子”里的多子石榴。这下我明白了,原来石榴我是认得的,因为每年仲元节母亲都会从墟上买一个回来放在供桌上祭祖……
古人称石榴“千房同膜,千子如一”。原产于西域,汉代时传入中国的石榴,其色彩鲜艳,子多饱满,具有象征多子多福、子孙满堂、繁荣吉祥、红红火火等含义。这些正暗合了中国古老文化的审美意象和审美情趣,所以常被用做喜庆或祭祀的水果。
虽然石榴不像桃子、李子之类的果实,成为人们平时常吃的水果,但它富贵、火红、艳丽,倍受喜爱。于是人们画石榴,把石榴绣在枕套门帘上,雕于房梁、大门或窗户中;还把石榴作为婚嫁时的礼物相互馈赠;另,祭祖时祭品里也一定要有一个石榴。无论是婚嫁的礼物或是祭祖的祭品,其目的都是用以祈求家中福气多多,子孙多多,日子能像石榴花样过得红红火火。也有人将其作为盆栽用以观赏,点缀生活。
历代名家吟咏石榴的诗词也多。唐朝王维《田家》亦赞其“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还有李商隐的“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腰轻明榴子鲜”更是从石榴树的枝,花,子,以及果实全面而传神的勾画出其非同寻常的妖娆和妩媚。大诗人苏轼的《阮郎归》中就有:“五月榴花照月明,枝间时见子初成”的美妙句子。
石榴的妙处在于它有食用和药用价值。石榴性温,味甘或酸,具有生津止渴、涩肠止泻、杀虫止痢的功效;石榴里的一种物质还可防止细胞癌变,动脉粥样硬化;石榴叶子制成的石榴茶,能润燥解渴,用以洗眼,还可明目、消除眼疾。
石榴还被赋予另一种含意,就是指妇人的裙裾儿。白居易就有“眉欺杨柳叶,裙妒石榴花”一说。谁都知道古人是用“石榴裙”来指年轻貌美的女子的。故而“石榴裙”这三个带有某种暧昧意味的字眼,不知跌宕过多少男人潮起潮落的思绪。也正因为如此,人们将被女子魅力或美貌折服了的男人称为“拜倒在石榴裙下”……
在五月演绎出季节缤纷灿烂的石榴花,像不变的祝福,给人们带来的是一种唯美而热闹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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