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篇封锁,锁住了他的眼眸。他理解她的孤独,欣赏她的才情。她也天真地以为遇到了今生的良人,高傲如红梅一般的她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还开出了花来。不是再穿着时尚的旗袍睥睨芸芸众生,她开始一段新的旅途。她开始像一个平凡女子,挎着篮子去买菜,学着为心爱的他做出可口的饭菜,暖他的胃。他也许曾经也将这个倔强的令人心疼的女子捧在手心里,以为他们会有一生一世。他曾信誓旦旦,即使战火纷飞,浮世动荡,我也想要给你一片岁月静好,护你现世安稳。烟花易冷,她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败给了江山易改,人心生变。她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能懂的她心底的人,一个用全副身心温暖她寂寥的伤口的男子。她可曾欣喜的惊叹: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她从来不相信人心,她把现世看得太清澈,月色里曹七巧圆润的手臂越来越瘦,黑暗里白流苏在为着那个突然的电话心思流转。她明明已经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情是一场博弈,可是…… 她曾经抹着冷艳的红唇,穿着那俏丽到古怪的旗袍,眼眸里冷光流转,睥睨着这一对对可怜的人们在挣扎。她冷笑中夹杂着不屑,凄冷到苍白的文字,毫不留情地将他们逼到暗角,逼到无路可退的悬崖。彼时她是他们命运的操纵者,她可以做那个斩断他们希望的刽子手,将他们从迷蒙的虚假幻想中浇上一盆刺骨的冰碴,他们醒了。此时,她自己却身陷囹圄,这次上帝之手却像是对这个古怪的孩子开了个玩笑:你不是只相信凄凉吗,那就让它成为你的结局吧。明明是自己的手设计的局,却真的成了她的命运。 她已经深陷进去,那片好不容易抓住的温暖,像阳光下透着软滑的天鹅绒,她是个贪睡的孩子,她不愿醒过来。他终究是敌不过岁月撩拨,忍不住的爱上了别人。他爱上别人,也在爱着她。可是她不要这种三心二意的爱。她要的不是富贵荣华,浮世繁花,她只是想要他那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温暖她的一生。她指尖流淌出来的苍白的文字,他给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温柔缱绻,终究化作了战乱年代里的一抹云烟。她以前是世人眼中古怪的张扬的女人,她曾经说出名要趁早,大有一副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味道。是那个如贾宝玉一样温柔多情,颇懂女人心的胡兰成,将她一颗坚硬的心暖化,可是同样是这个男人,亲手将她的心门关闭,让她的心刚刚绽放又枯萎。她要的不一定非得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不是说过吗,与子偕老,好像我们能做的了主似的。她只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一颗装着她的心,一双沧桑的手生着厚重的粗茧但是却能极尽温柔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倾世温暖。当那个人转身,眼中容下了别的女人,她就知道,一切结束了。正如封锁里的两个人,一个转身,两个世界,从此陌路。 她像个苦行僧一样,孤身一人在美国的那所狭小的公寓里,裹着那条已经有些发霉的毯子,睡在硬邦邦的地上,她可曾一次次温习回忆里曾经的甜蜜?一切终将化为了一缕清风,吹拂过泛黄的回忆,只有那一只华丽的蝴蝶标本,透过玻璃帘幕直直地插在凄凉的月色里与屏风上绣的那只发霉虫蛀的鸟遥遥相望,苍白了岁月里斑驳的光影。月华如水,夜色迷蒙,一切的一切终于烟消云散。 可是,终究她来过,不论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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