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慈影寂然 于 2015-7-12 21:20 编辑
博山 马云丹
黑妮子,是记事以来,大人们对我的称呼。小时候无所谓,黑就黑吧,又没招谁惹谁,也不觉得自己的黑,有多可怕。渐渐长大,看看姐姐和身边的小伙伴,那白净的皮肤,就痛恨了这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称呼。谁再这样叫我,我就跟谁急!跟谁急也没办法,黑黑的底色未曾因为我的痛恨,而更改成粉白。
对了,粉是白的,面粉都是白白的呢。记得小时候跟着大人去磨房,见到麦子进到机器里,然后就出来白白的面粉,邻居用沾满面粉的手指,在我脸上一划,笑着对我说,以后就白了。我暗自高兴,心中万分感谢她。回家照镜子,那一道白面已经被汗渍凝固,有了淡淡的干裂样,抹去,脸上竟留有一道白白的痕迹。为此高兴了许久。
每逢到六一儿童节要演出,老师就拿了香香的粉在我的脸上一遍一遍地扑,直扑到我和其他孩子一样白,我就觉得老师真好,像个魔术师,能把我变白。那盒子里的粉,真神奇。
后来,看到女孩子们化妆,都用粉饼,就求着人家,为自己扑上一回,扑上了又不敢出门,怕人家笑话,怕变白了被人家盯着看,那该多羞。再后来,姐姐用粉饼了,我就偷着拿来扑,自觉得扑的低调,却总是被发现,被笑一场。就这样黑黑的过了许多年,慢慢学会夏天防晒,好像也不那么那么黑了,也没人再叫我黑妮子了。只是对粉饼能让自己变白的幻想,还依旧。
前几年,病怏怏地,脸色不好看,大姐给我买了个粉饼,黑色的外壳,打开来,上方是小镜子,下面是肤色的粉饼,再下边是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薄薄的粉扑。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自己的粉饼,它让我爱不释手。在大姐的指点下,拿出粉扑,轻轻地沾了一下粉饼,在脸上一扑,看到脸上肤色匀称细腻了,还真白亮许多,简单还挺美。
一直对化妆的程序搞不懂的我,用粉饼前少了许多程序,用起来效果不是很好,再后来一懒惰竟然忘了用,那个小黑盒子,搁在抽屉里都有些日子了。昨日见到邻居在戏幼儿,说那孩子是个黑妮子,我却瞬间感到脸烧了起来,想起往事,寻出粉饼,粉饼还是那样,安然然地肤色,沾了扑在脸上,也还是另肤色细腻白亮了许多,心中又喜洋洋了许久。
喜欢粉白,配上桃红的唇,是一个春天的妩媚。戏曲里的花旦,那粉白粉白的脸上,明眸红唇,单是一张脸上就透出了故事,配上那行头,那唱腔,那身段,那眼神,一场人生次第成梨花样的洁白盛开了去,盛开了去……。
那日见到同事新购买的新粉饼,是在一个四脚的古典盒子里,真是神秘的很。盯着同事打开,里面是用锡纸封着的,看不到粉饼的颜色,只看外边就觉得,一定是能让她有更好肤色的粉饼。想那个粉饼贵妇人般端庄在一座宝殿里,真雅静。想着一定要买回一个来,好安顿我的幻想。
博山区白塔镇党政办 马云丹 手机:13573345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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