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油菜为情来 文/邵 伟 其实那就是一把家常的油菜,用这样文雅的题目冠名,好像是有点矫情。但是当我突然意识到有亲情在它青绿的叶片间流泻;有感动在静夜里不断萌发的时候,它由此就变的厚实起来了。 北方的油菜茎窄瘦小,没有南方油菜的那种肥硕和糯软。似乎带着些北方汉子的硬度。就是这种柴柴的口感,让我极为喜欢。今年一过清明,我就着急地在楼下院子里放置了四个大泡沫箱,特意去乡下熟人的菜地里,装上混合了农家肥的土壤,接着,洒下了油菜种子。当邻居家的韭菜和丝瓜婷婷玉立的时候,我家的油菜也长出了雏形。五一节时,我采摘了第一批,拍了照片放在网上,姐姐给我短信:辛苦了小农妇!一定很可口! 期间又采摘了三次,可是都没有跟姐姐相聚的机会。每次只好拍几张用油菜们做成的菜肴给她看,青翠的叶片在清淩凌的汤色中漂浮出一种清新的诱惑。端午节放假,姐姐为了让我安心参观2014年青岛世界园艺博览会,多次利用休息时间进园去选找最佳参观路线。一切安排妥当,才打电话让我启程。我终于可以带着油菜们出门了。晚餐时分进了家门,当海米炖油菜端上桌时,姐姐问:“还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吃油菜的样子吗?”我一怔,第一次吃油菜?早忘记了。姐姐说:“从小你就挑食,很多菜都不吃,瘦的不成样子。70年代末卖油菜的不多,大家也嫌弃它的价格高,几乎不是家常菜。而有一次,小小的你牵着我的衣襟去买菜,看到油菜就不想挪步了。看着你渴望的眼神,我狠狠心买了几颗,回去就用油和盐炒了一下,没想到你那么爱吃。那天晚上,我记得你拍着小肚皮说是吃到了最香最甜的菜。从此,买菜时只要看到有油菜,我都会买几颗,其实家里人都不是很喜欢吃,只单独留给你。”我听着这些在我的记忆里几乎不存在的画面,心里感动不已。 深夜,躺在床上,我回忆着关于油菜们在我生活中的意义,回忆着油菜们背后那些亲情的故事,突然感觉到,原来,家里人对油菜的爱仅仅是因为我。因为我记起,在家里的餐桌上,那盘油菜永远在我的面前,几乎没人动一筷子。不管它是做成了汤还是清炒,那几乎是我的专利。我也记起,我生完孩子之后,妈妈给我做的第一碗面条用的是油菜,后来因为我不吃面条,妈妈就改成用小米和大米给我蒸软软的米饭,配上油菜炖排骨的菜,让我美美地吃出了丰满的体态。还记起,有一年冬天下雪,我要回妈妈家吃饭,妈妈问我要不要吃小油菜,我说那当然。等我赶到了,爸爸还没回家,妈妈随口说:这小油菜可真难买,你爸爸出门快一小时了。我当时很吃惊。当爸爸顶着一头雪花进门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小捆油菜,他说:下雪,卖菜的少,这油菜也不是很好,凑合着吃吧。 家常里平凡的菜品,家常里那些隐含着的爱,一直在滋养着身心,她们在一种具象的物体上加注着,寄托着,让这种亲情的感动用最实在最温暖的形式满满地包裹了灵魂。 在我,是青青的油菜承载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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