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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十岁
那年十岁,腊八节
一场大雪下了很久,很白很厚
就像是我的演草本的一张纸
熨得很平,没有一点褶皱
一场北风撕裂,硬生生划开一道伤口
娇嫩的布鞋露出一粒山楂般的趾头
大年悠悠地往跟前走
母亲的发丝,就如这浩大的一场雪
谁也不知道已经苍白了多久
屋檐下的冰凌, 熠熠的闪着亮光
就像我的两串鼻涕,在长长的垂流
一座房子坍塌了墙体 ,年久失修
一个飘摇的家覆盖着悲愁
这场雪太大太久 ,几乎看不到边际
任凭风推着碾盘踯躅翘首
雪覆盖了老榆树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
我就是那年关一个不愈合的冻疮
活在那条沉默的苍老的河,冰封的时候
破旧的撑不走的船,成为我一个最初的诅咒
一场大雪下了太久,很白很厚
到如今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这么硬的骨头
有些回忆交织着一种痛,但我确信,只有痛过的人,才知道珍惜。
周村:石毓贵 自由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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