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5-3-26 08:20 编辑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纪念海子归去20周年 博山 李常萍 三月,多么明媚的名字。三月应该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可是,1989年的三月对中国诗坛而言,却是与悲痛连接在一起的。这年的3月26日,年仅25岁的优秀青年诗人海子于山海关卧轨。生若白马过隙,20年飘忽一瞬,读着这样温暖的诗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心里的疼痛悄悄蔓延……
走在20年后的三月,我深深怀念这位以梦为马的诗人。海子死了,正如他的友人在《春天,十个海子》中所说:在十个海子全部复活的春天/在光明的景色中/这一个却长久地沉睡了/在春天/野蛮而悲伤的海子/就剩下这一个,最后一个/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村庄。海子,1964年5月出生在安徽省安庆城外的高河查湾。短暂的一生中,海子生活得很清贫。在贫穷单调与孤独之中写作,人们能从他身上嗅到四季的轮换、风吹的方向和麦子的成长。泥土的光明与黑暗,温情与严酷化作他生命的本质,化作他出类拔萃、简约、流畅又铿锵的诗歌语言。他珍爱印度史诗《罗摩衍那》。海子卧轨时身边带了四本书:《新旧约全书》、《瓦尔登湖》、海涯达尔的《孤筏重洋》、《康德拉德小说选》。他按照诗的方式写作、生存,也按照诗的方式消亡。
诗,是一种心声,如果跨入它的行列,你会感到寂寞的。在那蓝得让人伤心的天幕上,你飞着,胸膛里装着吞下去的种子,带着寂寞和酸楚,甚至带着对凡俗的仇恨飞离了尘世。想起大学时,在春天,和文弦一起去新华书店买《以梦为马》,那时,天真无邪,还不能像今天一样去理解海子,理解海子的孤独和寂寞。 海子的友人西川说:“海子像一颗年轻的星宿,争分夺秒地燃烧,然后突然爆炸。”作为新生代的诗人,海子显得激烈、紧张、劲哀,有如冰排的冲击、有如烈焰的呼啸。骆一和则沉稳、宽徐,有如前往麦加的颂恩方阵。海子,这个渴望飞行的人注定要死于大地,但是谁能肯定海子的死不是另一种飞翔?从而摆脱漫长的黑夜、根深蒂固的灵魂之苦,呼应黎明的召唤我们将受益于他生命的艺术的明朗和坚决,面对信息化时代的浮躁。 村庄和大地养育了海子。他的诗歌中出现了一系列麦子、村庄意象。所以有人说“其他被照亮的人相继坐在他死后的麦地中歌唱,比如这个世界排在梵高身后歌唱向日葵”。麦子在海子的诗歌中意味着什么呢?诗人/你无力偿还麦地和光芒的情义/一种善良/你无力偿还——《询问》。让大地布满哀伤/有时我孤独一人坐在麦地中间/为众兄弟背诵中国诗歌/——《五月的麦地》。我们惊异于如此深爱着祖国、大地、善良的海子,为何自焚青春?海子生前成为王的诗人有但丁、莎士比亚、雪莱、叶赛宁、爱·伦坡,这些诗歌王子与海子,他们疯狂的才华、纯洁的气质、和悲剧的命运是一致的。海子一生爱过四个女孩,但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一场灾难,特别是初恋的女孩子,更与他的全部生命有关。从他的诗中可以看出爱情是何等荒凉: 这是绝望的麦子/请告诉四姐妹:这是绝望的麦子/永远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四姐妹》 我就是那个情种/诗中吟唱的野花/天堂的马肚子里唯一含毒的野花/青海湖,请熄灭我的爱情——《七月不远》 或许海子对一切都绝望了。这位麦地之子在春季永远地归去了,但诗歌不会失去,海子已经在诗中预言: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太阳是我的名字,太阳是我的一生。 我们无从探寻诗人卧轨的真正原因。就像我们无法理解释迦牟尼、达摩可以抛开人间富贵繁华,青灯经卷,一生。不管出家,还是离世,无论悲苦,还是欣悦,平静归去,拈花微笑,都是他们燃烧的方式,点亮我们心中的黑暗。
走在三月的阳光下,有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我的泪,悄然滑落,融入大地,了无痕迹。以梦为马的诗人啊,阿门,愿逝者安宁,生者平安。愿诗歌之花,若阳光盛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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