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桃

三耕居士

楮桃

     人们不经意的地方，荒诞不经的废垒旁，倏然蓬出一枝，甚或一丛灌木，油意摇摇地，偶尔也见一株乔木。叶子大阔，三尖两刃，绿色飞风。

不见芳华，未婚先育似地悄然长出一枚绿色的果子，大如山楂，毛茸茸的，藏在叶片中。

    “ 啊！那是什么？”

     孩童讶异地问。

“毛其榴”。大人一代代传下这个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毛其榴璀璨成诱人的橘红。别的水果都在寺庙里坐禅，诵经，修行。毛其榴有意无意地，困了便睡。顿然见性成佛，修了正果。

     孩童背着大人，摘一枚毛其榴，犹豫而不舍地卟咂品尝。味道不佳。噗噗地吐着，肆意地扯几片叶子，叶子渗出滴滴丝丝的白液，像是乳汁。

看北京台的养生堂节目，偶然得知，毛其榴芳名楮桃。楮桃叶可以医牛皮癣，白色的液汁可以止痒，竟然胜过那些名贵药材。其果如核桃，又近于青涩毛桃，故名楮桃吧！

楮桃，教人想起楮墨。楮树皮可以造纸，为文。这名儿雅意流馨。

现在，各种水果“鼎铛玉石”，没有人会问津毛其榴。霜山坳里蓬蓬的楮桃，“寂寞蓼花红”。

2014/9/21 黎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