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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晴儿麦田晴朗 于 2021-6-11 16:50 编辑
又见杏儿黄
张店 钟耕发
芒种时节杏子黄。淄博市网络作协组织一众文友,来到张店区浮山驿村一处杏园采摘。
杏园不算大,有约摸20棵杏树,每棵树有碗口粗,树冠比较大,细长的枝条上缀满杏子,一串串纵横交错,满树黄澄澄的,也有一些杏子半绿半黄,尚未熟透。地上也是一片黄澄澄的,那是熟透了的杏子“瓜熟蒂落”被风儿吹下来的,也有被人采摘时拉扯枝条掉下来的。
文友散开来,尽兴采摘。杏儿压枝低,举手可得。临了,我又体验了一把爬树的感觉。文友王姐笑言打趣:“出走半生,归来还是少年。”
一句话,勾起了我儿时的记忆!
小时候,家里有两棵杏树,都是树龄比较大的,一棵苦豆,在院子东南;一棵巴豆,在西北。巴豆树小些,树干有碗口粗,结的杏子不多,一般年份会结二三十个杏子,但杏子个头大,好吃,连杏核都是香香脆脆的。馋的时候,父亲就擎一根长竿子,仰着脸转转看看,从密密的枝叶间找到一颗黄黄的杏子,打下来。我赶紧跑过去捡起,不胜欢喜。有时夜里风雨大作,清晨起来几个孩子就去院子里抢着捡拾杏子。赶上家里来亲戚,父亲也会专门给亲戚的孩子打下几个杏子来——贫穷年代,那就算稀罕物啊!
那棵苦豆树,杏子小一些,口感不如巴豆的,却是劳苦功高——家里指望它卖了杏子换钱呢!年复一年。这棵树树龄更长,树干直径约30公分,一人高处又分处三四股枝干,枝干都有碗口粗,这样就形成了很大的树冠,华盖如巨伞。我和小伙伴经常爬到大衩股那里,坐在树上乘凉玩耍。因为馋,不等杏子成熟,便偷偷地用竿子打下几个,咬一口满嘴酸水,有时吃上两三个,到吃饭时才知道倒牙了!被母亲一通数落。
这棵树结的杏子多如星星,成熟后硕果累累,满树黄绿相间,参差错落,绿的是叶,黄的是杏,看得人垂涎欲滴。采摘时,父亲用绳子把箢子吊上去,在枝桠间把杏子一个个摘到箢子里,箢子满了,便用绳子吊下来。我在树下听凭父亲支派。父亲身手矫健,大部分杏子能亲手摘下,保证品相完好,拿到集市上好卖。虽然杏子多,却并不舍得让我们多吃,一则家口多,指望它卖了钱称盐打油,二来杏子吃多了对肠胃不好,母亲常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一晃四五十年过去了,早年村里通街、规划宅基地,两棵杏树就没了。前几年,拉扯我们长大成人的母亲父亲也先后长眠九泉。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回忆和思念,几多温馨,几多快乐,几多辛酸,几多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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