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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记
张店 钟耕发
春光明媚,万物萌发,百花争艳吐芳,绿树日渐浓荫,山青水绿,一派盎然。人同万物,心生向往,足下跃跃,踏青赏花,看小桥流水,桃红柳绿,绿草茵茵,孩童雀跃,鸢飞蓝天,不一而足。此则春之盛景也!
然,物有所别,人有所异。花粉过敏者,不能享也。何也?芬芳吐艳,不能承受之重。其近体肤,则致肤痒;进眼睑,则致眼炎;吸入,则致鼻炎,甚而哮喘。如此种种,不可尽数。有心沐浴春光,无奈望而却步。其非特定花木敏感,亦非花团锦簇使然,乃空气中弥漫充盈花粉微粒所致,看不见,摸不着,如影随形。即如闭门不出,照例症状缠身,躲无可躲也!
余未能幸免。1990年前后,曾疑为感冒,输液、吃药,历30日仍不得愈。医嘱过敏检测,果不其然。过敏之源,五毒潜伏:早春花粉、晚春花粉、夏秋花粉、室内尘土、多价霉菌。每临花季,症状遂出。季节一过,不治自愈。发作之时,打喷嚏,流鼻涕,鼻塞,眼痒,眼胀,头痛,口干,鼻闻无味,目视无神,身行无力,心思无趣,百无聊赖,寝食难安。春为盛,秋次之,夏有感,唯冬无虞。早春晚春为重,俨然病魔缠身,憔悴损,怎一个愁字了得!或曰,秋季何花之有?余亦不解。医者曰:罪魁祸首,玉米花是也!兼有其它。
长年累月,遍试诸方,有正规医院脱敏治疗,有老中医开方服药,有小诊所“特效药”实验,有封闭针忍剧痛而受治。口服抗过敏药不断优选:初为扑尔敏,次则酮替芬,再则西替利嗪、葡萄糖酸钙,后以氯雷他定且开瑞坦为久。诸般治疗,效果参差,多限于缓解症状;过敏依旧,年复一年,三十年苦无良策。有医者曰:季节性过敏,无法根治。相对而言,目前针剂效果尚好,曰曲安奈德注射液。已赖三年。岂无他法乎?非也,迁居海滨,或南方湿润之乡,过敏症状则显著轻微。然则当下奢望也。
今春也,三月底四月初为第一波发作,以杨花柳絮飘飞或清明日为记,打针抑之。平缓半月许,骤然又发,且重,盖晚春至也,以桐花开或谷雨日为标志,复注射以抗衡,忍数日之煎熬,后徐徐以降平。发作规律,历年如出一辙。
夏日将临,痊愈可期。过敏虽有余威,已属强弩之末,抛却痛苦折磨,庶可生龙活虎。亲朋好友挂念,至此尽可释怀。
人之春天在春天,余之春天在夏初。希望在,但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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