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镇里的岁月芳华
文 / 如花妃子
走进温哥华煤气镇,是在一个雨天,仰视高处的楼顶,又见万千雨丝落在眼前,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撑伞,或者不撑伞,时光都在那里,不急不缓,在脚下的每一块红砖上静静的流淌着,砖色在润泽的光影里,悄悄复活了一些影像,那些晃动着旧时期优雅跑过的四轮马车,和撑着长柄阳伞轻巧迈过的长裙女人们轻语而过的笑声,随着一阵风声吹来,散落了一地的窃窃私语,混合在那细密的雨脚里,沿着煤气镇红砖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随着时光延伸而去。
那些林立着的旧时老屋,明明经过了一些精心的休整,却看不出任何新挂的痕迹,风格依旧沿袭着往日的影貌,保留了百年沧桑的维多利亚式老建筑的精髓,无论是楼顶的尖角,还是雕花的窗廊,亦或是入口的门廊,都无不精致优雅,让人一不小心就滑入了旧时光影间,到处散发着一座古镇所沉淀下来的古欧洲的独特韵味。
煤气镇起源于19世纪的蒸汽时代,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恢弘一时。蒸汽机的发明,将人类带入蒸汽时代,它不只是发明了一种动力机器,而是人类历史留在时光深处的一抹生动的记忆,蓬勃在时代年轮的齿轮里,别样芳华。
煤气镇上现今有着全世界唯一的一只蒸汽钟,如今仍在正常喷气运转。从那喷出来的蒸腾而起的白雾般的蒸汽里的,还能让走近它的人们,再一睹蒸汽时代昔日的繁华。
眼前,雨的淋漓,让煤气镇的街道上,早早就亮起了灯。灯光里,煤气镇多了些浮华的靓丽,点缀在那些古董店,画廊和礼品店的橱窗里,多了些生活的气息。其实,再古老的地方,也需要一代一代的变化更新与传承,这样才会让它更好的和这个世界相融,也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落寞到人迹罕至,让自己逐渐凋零败落,直至被人给静静地忘却。
街角旁侧林立着许多大树,或弯曲或遒劲地,恰好出现在那,令整条街望去,错落而幽深,不能一眼望透,愈发的添浓了人对于时光交错的感触。
煤气镇早前随年代渐渐落寞,直到1971年被温哥华列为保护区,才重新开始自己新一轮的记忆。经过这些年的不停歇的修复与推介,它才重又渐渐被人熟识,凭借着它百年的沉淀的底蕴,来散发出更历久弥新的吸引力。
或许已没有人太过在意蒸汽钟上的时间是否那么准,只要能见到喷出那白色的气体便是如今,它就像是一位耄耋老人一样,融满了岁月的沧桑与人生的沉淀的厚重。有它在,便觉得整个煤气镇还活着。如今的蒸汽钟俨然成为煤气镇的灵魂,伫立于煤气钟前,抚摸着上面的那些斑驳的痕迹,触手之处,那一刻便成了一条心灵的通道,一直通往蒸汽时代的繁华深处,把人对光阴与年代所有的对积叠着的岁月都一股脑的喷出的白雾状的蒸汽里,做了一次最好的纪念与守望。
古老,是一种魔力,它若与心相应,便会历久永恒。煤气镇经历了百年的沧桑,风风雨雨中兀自看着一个城的往来变迁。人喜欢寻古的缘由很多,年轻时大多迷恋风雅,而只有到了中年之后,才开始在品度古意时,真正融入自己对人生的思索,也才让接下来的一路行走,有了更深的向往,那是对人性本生的一种探寻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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