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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思你最好不要猜
桓台 张爱红
他约我见面。初始很惊讶,“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一会儿我又埋怨他,“从去年到现在,大半年了,怎么又想了我?”
怎么又想起了我?看来他无聊至极。他比我大一岁,在村里我们一起长大。他很小就失去父亲,上面又是几个哥哥,脾性自然生野了些。也因为家庭贫困,早早缀学。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好。周围村庄孩子们打群架、哪里的果树刚落果子被顽皮的孩子糟蹋一地、露天电影场一帮熊孩子偷人家帽子、伙偷老人们照明用的手电筒……等等,只要有什么混乱,总少不了他,他还是事件的策划者。唉!没有父亲管教的孩子,就是一个瞎包货。老人们给他扣上了定性的“帽子”。
有一段时间,他总藏在上学的路途中看我上学,等我放学。看见我身边没有同伴的时候,悄悄地喊我的名字。听多了他在村里的“胡作非为”,我没拿正眼瞧他,懒得和他搭腔。有一次,他突然从路边跳出来,在我愣神的功夫,抱住了我……
当时我大叫,努力挣脱他的身子,前面不远处,有几位耕种的农人向这边观望,他悻悻然撒了手,看我像一个受惊的兔子,无奈地走了。
日子如流水,缓缓流淌多年。
听说他结婚了,慢慢富裕了。刚开始随着人们零打碎敲干建筑,在积累了经验和人脉后,尝试着承包民建工程,羽翼渐丰,随后工程越做越大。
几年前见面,他不再是印像中的穷小子。一身名牌服饰,不俗的谈吐,让他在一群发小中脱颖而出。我呢,一介平头百姓,自觉形象萎琐,反而像一只丑小鸭,引不起大家的注意。
在一大群玩伴中,他主动向我走来,我受宠若惊。我平时生活在农村,见过最大的领导是村支书,但若和他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法相提并论了。
“多年不见。”他的问侯,寓意深远。
“好久不见。”我的回答无奈寂寥。
那一场宴会,他让我坐在身边,给我挟菜,和我说着悄悄话。他暧昧的表情,甚至不回避周围同伴的窃窃私语,指指戳戳。
“一晃三十年。”他感慨着。
“嗯!”我应合着。
“当年咱要是成了多好。”
“你那时就是一个野孩子。我父母不会同意的。谁会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嗯,我现在也佩服我老婆当年的勇气,家徒四壁,一个混世魔王,她真敢嫁。”
“是啊!”我羡慕着,“你现在多好啊,两儿子,要财有财,要势有势。老婆贤惠,儿子孝顺,该享福了。”
“想起那时候,看着你背着书包上学,总想着能抱抱你,多好。能天天看见你,真美!”
“现在人老珠黄,一切都远喽。”
“你是我的初恋,记着,永远是。你的位置谁也代替不了。”他突然板起脸,一本正经起来。
初恋,多好,多么美的时代。
“初恋。”我转向他,“你现在家有房产,银行有存折,听说还有商用房出租,可算家大业大。那么,借我5千元,我现在正有一个坎儿,帮帮我,算是见面礼吧。”
他显然被我的浅薄打倒,几句话就赤裸裸谈到钱,亵渎了我们纯真的初恋情结。他正了正向我倾斜的身子,很鄙夷地说:
“我对你只有满满地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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