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欲开

云止于水

栀子花欲开

博山 云止于水



三月，杏花春雨，江南应是烟雨迷离。而北方，依旧春寒料峭。一个午后，吃过午饭，我挂念坐在车上一闪而过时看到风景，一棵路边的杏树，那洁白的花开了一树，在苍灰的天空下有清逸出尘的美。

骑单车出门，正巧是北博山的集市，起初的热闹早已散去，卖菜的、卖水果的、卖布的几乎都已收拾摊子回家了。路南，停着一辆小货车，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旁边，路边摆了一溜的花，梅花、扶桑、栀子花等。我下车，蹲下来看，有花开得繁密的，我询问价格及花名，他说：“这是梅花。三十五一盆。”心想：梅花花期早该过了，这绯色的花朵，形似梅花，真是吗？细看，竟是榆叶般的叶子，是榆叶梅吧。有三盆栀子，修剪得并不好，七八枝花枝高高的，竟也有几分不为人力改变的疏朗和自在。商定了价格后，我说：“您等一会，我回来再拿，行吗？”

然后，我骑上单车，去看杏花了。路边的杏树，静静地在夜里风中仔细浮动，摇曳，极淡的清香散溢在空气里。杏树有碗口粗，枝干伸出几米之外，形成一个花海，花下是已经返绿的冬青。看似切近的距离，想看清杏花的素颜却不得，我爬上半米多高的花坛壁，站起来，一枝枝杏花就在眼前了。五个柔润的花瓣，素白中带着几分粉色，含羞欲语。酒红的花萼，纤白的花丝上附着鹅黄的花药，有着梅花的清美。

风来，看着遥遥的一枝也俯摇而下，似是一种诱惑，一种亲近，忽而又随风撤退，远到任你踮起脚也触不到的距离。我在花树下，看杏花枝去而来，来而复去，那些想看清而不得的愿望就在来去之间得偿了。默然欢喜。树一边是一户人家，黑漆的大门，一幅红对联，衬得淡白的杏花多了几分喜气，素净中多了几分热闹。
看时间不早了，赶紧跳下来，骑车而去。小卡车还在，人却不在路边了。原来是到车里暖和去了。我一提，沉甸甸的，几乎搬不动，就把它放在车筐里，晃晃荡荡回去了。看了杏花，买了栀子花，一份静谧的欢喜在心底。

抱着花盆上楼，把花放在了我背后的墙边。本想隔几日带回家，换花盆，上些肥料。却一直耽搁下去。单车那一次周末加班，没有车可坐，就沿着山路骑回家了。从办公室到坐车的地方那么长的距离，我万万抱不动。就任那栀子花在身后静默地生长，似乎很多日子都没有什么改变。看土干了，就浇水。根部有四五枝小小的花枝，不过三两片叶子，若长起来，该是更为好看吧。

一到五月，我发现，竟有许多叶片变黄了，已有凋零的，枯寂地落在土里，或者黑色盆边。有经验的人说，需要上亚硫酸铁，这种花喜欢酸性土壤，赶紧去买一包醋洒上，我觉得有道理。枝头上的叶片是嫩绿的，以前，那些买回来前就有的绿叶和一起分辨不出来，那些叶子黄了之后，才发现，这些是在我守望的日子里长出来的。我忙于琐屑，它安然在卧室身后，寂静生长。

那些渐黄的叶子，在初夏里也有花的美丽，和初长成的绿叶互相映衬，倒也是一种美好。只是那些叶子一碰触即落，满地都是黄叶了。我把花盆抱起来，放在窗台上，让它吹吹夏日的凉风，晒晒太阳。春归去后吗，阳光再也照不到它的身上了。

昨日，一位也喜欢花的人来我们办公室有事。竟转到这棵花前，说：“你这棵花从哪买的？”我说从集上，买了很久了，卖花人说不让我修剪，说等花开了之后再掐枝。可是这么久了也没看到开花的迹象。“你看，这不是很多花骨朵吗？”真的吗，我靠近站起来，立在窗前，细看，真的每个枝稍都是一个花苞，藏身在嫩绿的叶间，绿色的花萼，带着几分婴孩的娇憨。心里的欢喜似乎要跳出来，和每一花凝视，每一朵花一定是甜的，它在最初就带来了晶莹的糖一样的碎片，星星点点在叶片上。

我想起，香消玉殒在我手下的一棵棵栀子花。我曾经养过好多盆，无一例外地都是因为花开后的甜美，被蜜虫和不知名的病症夺去了生命。其中有一棵牡丹栀子，花开层层叠叠，乳白的花瓣，夺人心魂的幽甜的香气，一朵花就让整个房间都笼罩在甜美之中。后来，那棵牡丹栀子却也郁郁而终，面对一棵枯干的栀子花，心底的疼痛如花裂开的声音。

而今，这棵我几乎不管不问的栀子花又要开花了，不几天，就会有清雅的香气萦绕在鼻息之间，流转在呼吸之间，我如此热爱，这一会，栀子花，请你一定要活得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

赵正祥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人世间就是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吧！

云止于水

赵正祥 发表于 2019-5-16 12:12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人世间就是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吧！

万物皆有灵气，感谢赵老师阅读留评鼓励！

山的那一边

传说中有一座古城，它荒废了很久。在它还繁盛的时候，有一个守护女神一直守护着它。这个女神最喜爱的，就是栀子花。在古城的花园之中，种满了栀子花。法典上记载，女神是不可以有感情的。但是，她却爱上了别人。后来，栀子花枯萎了，古城也继而衰败。因为这个传说，所以栀子花开花的时候还有一个寓意，是“等待的爱”。

云止于水

山的那一边 发表于 2019-5-16 15:19
传说中有一座古城，它荒废了很久。在它还繁盛的时候，有一个守护女神一直守护着它。这个女神最喜爱的，就是 ...

一个古老的神话……

高山流云

万物皆有灵气，人间温馨惠存。美文拜读。

云止于水

高山流云 发表于 2019-5-16 20:14
万物皆有灵气，人间温馨惠存。美文拜读。

早上好，感谢郑老师阅读留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