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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9-2-12 20:47 编辑
春来发几枝
高青 辽阔之海
“过年，都是和小时候的自己团聚。”也“春至陋室，无一物中万物足。”
一，
开了店门，生意没有跟上来，也不很失望，开春在即，来日方长。找姐姐们闲聊，让她们说些自个家里些许有趣儿的人的和事。二姐发了视频，她那里正下着大雪。闲聊的空档，正好了看到了故宫雪中的视频，红墙碧瓦上，白雪如梅花点点，清丽怡人。二姐恰好说：天暖了，去故宫看文物展。心里顿时奇痒。
很喜欢一个叫祝勇的作家写的文字，大都是历史钩沉，与故宫里的文物有关。他是故宫里文物研究员，写起有关历史文化名人知名文物的来龙去脉那也真是如鱼得水，写历史方面叙述散文的人很多，但是读来有趣有味又入心的却不很多。祝勇非同一般。二姐家在京城，距离故宫不远，去看一场自己梦寐以求而不得的文物展近水楼台，犹如闲庭信步。
大姐说，过年，累。我也说家里人病了，感冒，也是累的。顺水推舟的，就说到了疗法，最好的莫过于泡温泉。这又开启了泡温泉的一些咨询，亲姊热妹，兄弟姑嫂约一下，团购价格不高，也还是可以。
小城的温泉去过几次，确实不错。有一次，是雪中泡温泉，热腾腾的池子外，是皑皑白雪，醉在其中。但很多时候大都是人在池子里，心在温泉外，真正的不去想时间，不去想生意，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享受一次，却没有。或许，天生就是劳碌的命吧。掰手算，过年的一周时间里，招待过四桌客人，包过五次水饺。每一顿饭大都是七八个人，到十几个人左右，平日里老老少少六七口人，自然是出除了忙饭就是打扫。期间去过一次书店，来去匆匆，并没有特别好的书入眼，而大多去超市，买菜买吃。超市里人群如云，挤来挤去，没有多少美感，超市入口的花店，是自己最关注的地方，却多了些冷清，好多低温花放在冷柜里，幽静而美好，过往行人也很少人瞭几眼。
二，
年前想买的花，终是没有买。年都过完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得空来到自己店里，便是神仙一样的日子。打开电脑月报税，年前遇到的问题依旧在，不敢耽搁，晚上去找侄女，她还懂一些，结果三次输入密码都上不去还锁屏，只好等半小时后再找原因，闲聊着，说到了侄子阳台的花，去看看，真的很喜人，虽都是绿植，长得都很茂盛，远比自己养得好。反观原因，侄子说是自己太过于上心，而他是懒养。
时间挪过，再一次打开电脑，奇迹般的上去了，三项税目还有两项没报，居然很轻松报上了。想来大概是电脑版本的原因。急着回家，怕晚了会冷，出门去他家时也是匆匆出门，没有多穿衣服，侄子说让侄女借条裤子给我穿，还不如早一个点回，温度也不至于降得太低而承受不住。临走，索取侄子的芦荟，龙舌兰，还有一棵不知名的多肉，满心欢喜，回家种花……
俗事中唯种花和读书是自己最爱。手边书是汪曾琪的散文全集，也大都是吃吃喝喝身边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读来却如食甘怡。平日里也吃很多美食，记下来时少了色香味。究其因，还是功夫不到吧。也想记一点有趣之事，思来想去，却没有多少，远远不及咿呀学语的稚子。他们眼里的世界一定是奇美的吧？
三
很喜欢画家丰子恺的画。在陪伴子女成长的过程中，他经常感叹孩子的世界纯真美好，折服于孩子的惊人创作力与全情投入，关心子女却努力不充当评判者。在他看来，世间事物的真相，只有孩子们能最明确、最完全地见到。
他的儿童世界里，韵味无穷。瞻瞻的车是一幼童骑着两把对把的芭蕉扇，阿宝赤膊是一个小姑娘穿着裙子裸着臂膀娇羞模样，儿戏，则是一男一女稚子草丛里扑蝶，努力惜春华则是两个孩子抬水植树，每一幅小画大都是笔墨简单明了，清脆勾人，古旧的味道里萌出清新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也还记得那年在凤凰古城，追寻《边城》里的情景，却撞见了黄永玉的展画，也见赤子之心。他笔下的边城，线条清晰，明朗舒爽，满满爱恋。那时那刻，真想做边城城墙上的一抹绿植、一丛野草。
忽想起和他们同代的木心说过的话：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他还说：从前的人，多认真，认真勾引，认真失身，峰回路转地颓废。
多么好，他们就连颓废都峰回路转。而现代人的趣味又在哪儿呢？今年的春晚，瞭过几眼，却什么也没有记住。没有想老朽，却也抵挡不住潮涌喧闹着的时代。“借我一个暮年，借我碎片，借我瞻前与顾后，借我执拗如少年。”光阴荏苒，会心一笑，心中兀自庆幸，还好……
四
“春至陋室，无一物中万物足。”四季里花开数色，也月冷风清下，看见许多个宁静之夜。夏日喜凉爽，冬日觅温暖。红灯笼、柔烛光、媚眼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窗外车水马龙，舍内世外桃源，浮躁和繁华之余，瞥见的是不是一个人的前世与今生？
早晨，搭车。开车之人是一个老同学的同村人。侧面打听一些事，觉得那人说的，和实际的人不符，也只是听着，那人打折扣，老同学的分量也打了折扣。说到人出名，最先传播说好说圣贤的是乡亲，也是最知根知底的人，这个理是不错的。官做大了，却不能锦衣还乡该是怎样的遗憾。偶得的感想而已。
这个春天偶有感怀，值得庆幸。春天，更多虚空更多期待，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中曾说“春天一到，即使是虚假的春天，一切忧虑都随即消散。”许下心愿，不能重写过去，但可以试着重写结局。
不要担心，呆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看着窗外蓝天发呆。鸟儿一闪而过时，快感就会顺丰而来，每一个新年都是另一次机会。卡夫卡说过：绞刑架下仍有自由。一身为庙，天天洒扫就是。不站队不入伙，一个人呆着很好。许多醒悟即使迟了，也还是悟了。
随意浏览朋友圈里江苏画家梁成斌画家的画作墨莲时，大姐发了图片说：暖气开了后种了棵旱莲籽，中间让豆豆咬了，又慢慢起来，开花了。豆豆是大姐家狗狗。豆豆快十岁了。我正想选一句来自春天的花瓣，简单，美丽，不可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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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2 16: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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