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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王茂堂

•军人系列长篇小说• 残 生 日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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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2 15:1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2 15:18 编辑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一日   天气   晴(二)

       当我醒来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上了一件军用棉大衣。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连忙来到郭师长病房。卓雅和秦大妈过来了,小小和他爸爸妈妈,还有学海也来了,我还看到了从外地赶过来小小的姑姑、姑父和叔叔婶婶们,他们正围着郭师长在轻轻地和他交谈着。此时郭师长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了,就像个孩子一样在微笑,在聆听。
       我走向前去握住郭师长的手,郭师长,祝贺你六十大寿!十点,冯双剑和他爸爸来了,林监狱长也从福州匆忙地赶了过来。田师长和蒋政委和师部的很多人也赶了过来,他们与郭师长握了握手,祝他生日快乐。虽然人们的脸上都带有着微笑,但是氛围却僵硬而低沉。
      当小小和卓雅用小车推着用鲜花扎制的大花篮,缓缓地走进来的时候,气氛这才有了一点活跃的色彩。花篮上有两条红色的缎带,上面分别让我用广告色写到:“祝爷爷生日快乐!”和“爷爷的精神永不倒!”这只大花篮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只见郭师长两眼一亮,目光一直随着这个花篮在慢慢地移动。当小小用她那清脆的声音说,爷爷,我代表我们全家和所有的嘉宾客人,祝贺爷爷你生日快乐!接着,在小小那有点凄凉的《祝您生日快乐》的歌声之中,郭师长静静地躺在那里看到人们给他切蛋糕时,安详而满足的笑了出来。我的泪水唰的一下就哗哗地流了出来。我忙扭了扭头就走出了病房。
       午餐安排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招待所里,我和学海冯双剑一把所有的人领过去安排好,我让学海和冯双剑陪客人用餐,就赶紧地往回赶。因为医生今天早上嘱咐我的话让我非常担心,如果郭师长一激动就很可能会形成昏迷。果然,我的担心成为了现实。还没上楼,我就听到小小和卓雅、以及小小的姑姑妈妈以及她的大爷叔叔们那悲伤的痛哭声。我的心猛然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只见郭师长已经咽气,带轮子的病床推到房子中间,有人正给他换着军装和内衣,还有人在他的床前摆开了鲜花。
       秦大妈招手把我叫到了一边,递给了我一张纸,说这是你郭师长早就写好的遗嘱。我接过来,只见在这张普通纸片上郭师长写道:我死了之后,不要遗体告别,也不要开追悼会,更不要举行任何形式的悼念活动,要一切从俭。骨灰就埋在我们家门前那棵大榕树下面。郭有根。
       我连忙回到招待所,人们还没有用完餐,因为部队上很多战友借着这个机会好不容易凑到一起,他们正在小范围内进行密切的交流和磋商。我悄悄地来到了蒋政委和田师长面前,把郭师长过世的消息告诉他们,并把老人遗嘱也交了给他们。然后,我找上一个空座坐下,匆忙地填了填肚子。
       见人们吃的差不多,田师长这才站起来,同志们,我现在用极为悲伤的心情,沉痛地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中国共产的优秀党员,我军杰出军队干部郭有根同志,已于今天中午十一点四十七分离开了我们。餐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田师长声音在回荡。
       郭有根同志生前留有遗嘱,我怀着无比悲恸的心情向大家念一下。念完郭师长的遗嘱之后,田师长继续说到,我刚才和蒋政委悄悄地商量一下,师部决定尊重郭有根同志的遗愿,不开追悼会,也不进行遗体告别仪式,更不举行任何形式的悼念仪式。但是师部也不反对同志们以个人形式,前去对郭有根同志举行告别或各种的悼念活动。我建议,全体起立,请脱帽,为郭有根同志的不幸逝世,默哀三分钟。餐厅所有的人起立脱帽。很快,哽咽声和抽泣声渐渐响起。我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却泪流满面。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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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3 15:3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3 15:38 编辑

                                          二六、军事法庭来人——爱的疮伤

                                                     一九年七九年十二月三日  天气  绵绵小雨 (一)

       昨天收到蔡卓雅的来信,她在信中再一次提到,她要和我结婚。卓雅不知道来过多少封这样的信,也不知说过多少次要和我结婚。但我始终没有答应。因为一切迹象都在表明文化大革命之后,我们国家要进行改革开放。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我们这个社会将要发生急遽的变化。毛主席等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相继逝世,党中央又成功地粉碎了“四人帮”,无不昭示着这一切!
       在部队内部,也有各种各样消息弥漫开来。随着冷战结束,华沙缔约国的式微,国际关系不断改变缓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将要进行大规模的裁军,自从炮轰金门结束之后,我们福州军区随着我们中国大陆对台关系的不断缓和与改善,也进行了战略上的调整。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想在部队上成功地走出一大步,不付出艰辛的努力,没有真才实干,将不太好办。于是我要继续留在部队上干下去呢,还是退役到地方上,始终拿不定主意。
       我总感到对不住蔡卓雅,她已经二十八岁了,我不仅没和她结婚,我们两人还过着牛郎织女,两地分居的生活。这叫谁遇到了这种情况,心里也会烦。虽然我在部队上的职位能带家属,可是蔡卓雅却不想放弃自己的工作和理想,更不想来到南方过这不劳而食的生活。
       蔡卓雅曾为我流过两次产,流产的痛苦使她歇斯底里,常常给我们之间的感情蒙上一层阴影。蔡卓雅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说,自从她和我建立了恋爱关系,她非常后悔,如果当初她和张丁伦继续好下去,他们早就结婚了。最近张丁伦在报社爬得非常快,已经成了《中原日报》的副总编辑。上下班小车接小车送,在市里面还住着干部楼。
       不错,蔡卓雅的青春确实被我耽误了,那我失去的青春,又该怪谁呢?自从郭师长逝世前把我提成了二团政委,再也没有提升。这在一般人看来,我还这么年轻就升到这样的职位上,可喜可贺。所以从感情上我真舍不得离开部队,再说田师长和蒋政委对我确实不错!尤其是司副师长对我特别器重,他曾经私下对我说,小松,你要是在部队上继续踏踏实实地这样干下去,不出两年,你一定会得到提升。
       我经常这样想,我参军已有十二个年头了,十二年只是历史的一瞬。可是对于我的个人来讲,却是人生中的五分之一,或都是六分之一。我是不是应该转移一下人生坐标,到地方上去开始自己的新工作,新生活?
       今天我在团部接到了通知,要求我们团级以上的干部,下午三点到师部去开一个紧急会议。对于这个紧急会议的内容,我已经猜出了一二,因为听说我们师要进行现代化改制,至于改到什么程度,就连蒋政委和田师长心里面也没有数。在我们部队的现代化的改制过程当中,最最敏感的问题,应该是军队干部在位置上的变动。
       前几天蒋政委和田师长曾经争取过我的意见,问我在这次部队改制中我个人有什么想法。我说,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听从首长安的排。但,从骨子里我还想在部队上继续干下去。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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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3 15:4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3 15:43 编辑

                                                一九年七九年十二月三日   天气  绵绵小雨 (二)

       这几天永安一直下着霏霏的小雨,这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得部队周围渺茫浑沌,令人烦恼而无奈。现在丞州市已经寒风刺骨了,说不定那里正在下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呢。蔡卓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很难说到了晚,她会不会抱着两只热水袋入睡。
      自从我当上团政委,我再也不扫什么院子了,甚至连我办公室和我住的地方都由警卫员来擦桌子扫地。我不吹笛子,也不拉二胡,就连卓雅送给我的那个照相机,我也很久不摸。虽然郭师长临死之前把他的好几箱书留给了我,我却很少看。侥幸而唯一能够坚持下来的,那就是写日记。
       除了蔡卓雅,我思念最多的就是老家的爹和娘了。曲指算来,两个人已经六十来岁了,自己也该回去,在他们的面前来尽一尽孝心。不错,如果我要是和蔡卓雅成立了家庭,无论住在哪里,不管空间多么狭小,我都要把这两位老人接过来,也好让他们过上几天安稳福足的日子。
       这几天我老是梦到琼妮,而且她还是四五岁的样子,遣憾的是,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到琼妮了。前年我回家探亲时,听妈说,杨庄煤矿的煤出干净了之后,岳叔带着他们一家人家,早就已经调到回到山西的大同。我把他们的地址给抄回来,从部队上给他们家发了好几封信,最终都是“查无此人”。今年春天我回家探亲时,想再问爹娘要下岳叔的详细地址,谁知两个人却找不着了,为什么这样两个人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就这样,我们和岳叔家的关系,彻底失去了联系。可是我对他们一家人的思念一直却没有间断过。正常情况之下,琼妮现在已经十六虚岁了,是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有时我会凭着琼妮小时候的模样,想象着她现在的模样,可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琼妮到底是什么模样。
       下午三点,虽然霏霏的细雨还在无穷无尽地下,但师团级以上的干部还是准时来到了师部会议室。我们二十多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耐心地等候着田师长的到来。过了十分钟,师长的座位上还是没有人。见人们不由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蒋政委只好说,请大家再耐心地等待一下,田师长正在接军部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很快就会过来。
       为了缓冲一下大家的情绪,蒋政委拿出报纸让人念,已经念了两篇文章,田师长还没有来。蒋政委也有一些沉不住气,站起来走了出了去。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借着上厕所的空,走了出去。
        我才这发现,师部大院里停着两辆崭新的军用铁壳吉普车,它们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泛着幽幽的光泽。这不是师部的车,也不是我们军部的,更不是我们下面部队上的车。这是哪来的车呢?种种迹象在表明,肯定是出事了!可是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之下,又能出上什么事?
         当我从厕所里洗完了手一走出来,迎面碰上了林监狱长。他一怔,我更是一愣。他连忙用手止住了我,轻轻对我说,小松,我已经调到军区军事法庭刑侦科任职,你们的一个副师级干部出了点事情,我们过来想了解一下。说完,他匆匆走进了厕所。
        我们师的副师级干部有好几个,是谁呢?该不是司副师长吧?前段时间我曾耳闻过,他好象与我们师部医院的柯护士长有一点暧昧关系。但愿林监狱长这次来,不是为了他。我回到会议室,不由就瞟了瞟不远的司副师长一下。只见他非常平静地正在与人交谈着。
       司副师长大着我好几岁,前几天他来我们团视察工作,曾关心过我的婚姻问题。当他得知我和卓雅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他就对我说,小松,你在部队上很有发展前途,你要是明智的话,你最好在部队上选择自己配偶。你看到整天跟柯护士长在一起的那个金铃吧,模样儿长得精神水灵。你们要是同意,我就给你们两个人牵条线,搭个桥。我不想这样,只好和他开玩笑说,你还是等我把卓雅辞了以后,再说吧。否则我会犯错误的。我们两个人哈哈一笑,看起来,都没有把这拿着当作一回事。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着,蒋政委和田师长一起回来了。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坐下,田师长有些抱歉地说,兄弟部队来了几个人,我们接待了一下。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向我们宣布了福州军区司令员命令,根据国际形势的要求,和现代化战争的需要,现决定将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州军区八三二部队的三师和四师,合并为一个机械化师。一切建制和人员安排,全要按新的部队机制执行!两师体制合并和改组期为一个月,机械化装备期为两个月,最晚到一九八0年年底基本达到应有的战斗能力!
       接下来蒋政委开始了发言,根据上级规定,我们师要削减掉三分之一的兵力。这事很好办,我们只要完成上级规定的今年退伍任务,就行。关键的是,我们部队干部必须削减上近一半,这就需要在座每一位去做一做工作,一定要把上级首长布置给我们的这个艰巨任务圆满完成,不留半点尾巴。师部要求团以上的干部们不仅要对下面做好工作,而且还要做出标率,你们回去以后都要写出你们的个人报告,表明你们在这次部队转型过程中的态度。是继续留在部队里,还是服从分配,听从命令到其它部队上继续服役?是想回到地方上去,还是转到其它的行业当中。当然了,这个报告我与田师长也要写。接下来就让我们党,让我们国家和我们的部队,重新对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在新形势之下,进行一次新的选择!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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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4 20:13: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4 20:15 编辑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四日   天气  阴(一)

       连续下了三四天的小雨,终于停下了来,但是天空中仍密布着黑云,阴沉得很浓也很厚。经过一夜翻来覆去的深思,我还是拿不定主意,我是借着这个机会离开部队回丞州,和卓雅去过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单调生活呢?还是留在整编之后的部队上,再继续干上他一阵子?因为事实已经证明,部队上的这种大变动正是锻炼人才的关键时刻,也正是军事人才脱颖而出的大好时机。我为什么不再在部队上好好地再拼搏上一段时间呢?这对于自己,或许正是一个绝好的锤炼机会?不行!我要是再在部队上再干上两年或者是三年,那样卓雅就三十多岁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去和她结婚,接下来让她生孩子,也确实有点太难为她了!
        要不然,我回去和卓雅结了婚之后,我再到部队上继续干?可是那样就苦了卓雅,她既要照顾家庭,接下来可能又要照看好孩子,她能同意吗?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已经考虑了有好几遍了,直到今天早晨上,我仍旧没有拿定自己的最终主意。
       今天早晨我在食堂里用餐,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司副师长昨天晚上被军事法庭的人带走了!称其罪名是,思想腐化,行为上堕落,和有夫之妇通奸。我立即明白,这个有夫之妇就是我们师部医院的柯护士长。
      我感到心情非常沉重。应该说司副师长思想觉非常悟高,年轻且工作能力很强,在人格上也很有着独特的魄力。人们一致默认,他将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少壮军官。没有料到,他却在女人的身上栽了。我还真的有点为他感到惋惜。他和我的面临的情况一样,因为他的妻子一直在地方上工作,结婚五年以来,他一直在部队上过着王老五般的生活。
       早上,当我刚刚坐进了团部办公室坐下,蒋政委一个电话便把我叫到了师部。我来到师部时田师长和蒋政委都在,他们简单地把司副师长的事情说了说,然后给我布置了一项任务。昨天军事法庭带着司副师长走的时候,由于太过急促,司副师长的一些衣服和生活必须品没有带上。刚才我们俩研究一下,还是请你到福州走上一趟,给司副师长带过一点他个人日常所用的东西,顺便也把我们师部上对他的关心和关怀也带过去。
       田师长把两条烟和一些罐头放进了一个网兜里。我向两人行了个军礼说,保证完成任务。接着我问到,师长师和政委还有什么指示?蒋政委把我叫到了一边,轻声说,如果有可能,你就告诉司副师长,男女之间的事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就让他来上一个死不承认,恐怕谁也拿着他没有办法。请首长放心,你们的这种关心和爱护,我一定会婉转地转达给司副师长。
       当我回到团部办公室,想不到柯护士长和叫那个金铃的女护士正等着我。柯护士长把一包物品交给了我,杨政委,麻烦你给司副师长捎过去。她还递给了我一封折成三角形的信,说,你最好亲手把这封信交给司副师长,如果你要是见不着他的面,就把它撕掉!
       我刚想准备动身,柯护士长又把我喊住了,杨政委,金铃她想搭你的车回家一趟。我这才明白,金铃是福州人。说,这没问题。不由就拿着眼睛随便地瞄了金铃一下。我这才发现,原来金铃一直站在一旁,用她那两只闪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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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4 20: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4 20:18 编辑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四日  天气  小雨雪 (二)

      当上海牌的轿车到达福州的时候,已经晚上是七点了,想不到天上下起了小雨,黑暗中还不时地飘起大朵大朵的雪花。一见此景,金铃激动得象个孩子,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在福州见到雪花。我没有这么感慨,问她,金铃,我们把你送到哪去最合适?她反问到,你们今天想住在哪?福州军区招待所。那就顺便把我送到离那不远的军区大院吧。杨政委,天这么晚了,要不干脆你们几个人一块到我的家里去吃晚饭吧。
       我没想到金铃的家住在军区大院,也没想到她竟这么热情。但我不想到陌生人家用餐,就没有吱声。很快在金铃的指挥之下,我们的车三拐两拐地就停在了她的家门口外。随着金铃的欢叫声,从这座小楼里跑出两位老人,要不是金铃分别叫了一声朱妈和妈,我还真分不出那一位是她妈,那一位是她家的佣人。尤其金铃的妈妈,特别热情,一个劲地邀请着我们在这里快吃饭。一见这样,我们几个人只好一块走进了金铃的家中。
       金铃家住着一座小楼房里,但楼道很窄房间也不大。想不到这里已经备好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还有两盆热乎乎的热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什么了,用热乎乎的水洗了洗手擦了擦脸,便在金铃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妈,我爸呢?金铃妈问。这几天军区的事挺多,回来的晚,别管他,我们先吃吧。我连忙客气地说,大妈,我们给你老人家添麻烦了。不麻烦,这一路上挺冷,赶快趁热吃吧!
       这顿饭吃得非常舒服,我喝了一点酒。言谈之中,我才知道,我们从永安出发之前,金铃就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家人就开始准备这顿晚饭。饭后,我们三个人去了不远的军区招待所。刚刚住下,一个服务员就敲开了我的房门说,杨耀松,你的电话。我还以为是蒋政委打来的电话,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下来,谁知在楼下前厅里我接起电话一听,打来电话的竟是金铃。她问了问我们住的地方还适应吗之类的话题之后,接着就对我含糊其辞地说,她很想和我单独地谈一谈。我感到有着些意外,只好直说,在此之前我们俩都互不认识,单独谈什么?谁知金玲却说,难道说你在去见司副师长之前,你不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一些柯护士长和司副师长之间的有关情况?
       我弄不明白,金铃和我谈这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不想冷淡金岭,就是为了对得起今天晚上那顿可口又热乎的晚饭,我也不应该拒绝。于是,我在电话里对她说,好吧,我明天就抽上个时间和你好地好谈一谈。不行,我今晚上就想和你谈。你房间等着轻,我马上就过去。
       我预感到,大事不好!不错,司副师长是向我提到过金铃好几次,是不是金铃已经真的喜欢上了我!她如果要想跟我谈情说爱,那该怎么办?一会我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当我把金铃带到我住的房间,刚刚关上门,她就主动地依偎到了我的怀里,喃喃地告诉我说,其实她在心里早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她来福州并不是为了看望父母,而是想回来陪陪我。
       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被动地接收下了金铃的一阵狂吻。我身上每一根神经立即疯狂了起来,火辣辣的欲望迅速战胜了我的理智。我抱起软软的金铃就把她放到了床上。很快金铃幸福得浑身颤抖,流出了沉醉的泪水,并象猫一样叫了起来。随即,她告诉了我所有的一切。
       原来,当我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军参加培训那一年,金铃才参军来到我们师部医院。她从小小的口中,知道了我和她竞争上学的情况。小小对我的不断赞美,深深地影响了金铃,使她对我有了好感的基础和想望的空间。当我从军政大学结业回到部队上,金铃就很想接触我。但我回来之后接着就去了偏远山区的二营,可以说她基本上没有这样的机会。
       当我解决了二营和半月村军民团结问题,让李友安和宗翠娥小两口团聚了起来,金铃愈发暗暗地爱上了我。当通过司副师长知道,我已经有了对象,令她好不失望。后来,金铃见我一直没有结婚,她就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我从蔡卓雅的身边夺回来。今天,金铃终于实现了她那渴望已久的愿望,倒在自己所爱人的怀抱里。
       虽然房间里依旧冰冷,但是我却浑身发热,金铃更是幸福的两颊通红。临别之前,金铃一边狂吻我一边对我说,要不是母亲在等着她,她一定会和我幸福美满地在这里过上一夜。
       我的良心立即就受到了无情的谴责。我不能继续和金铃这样好下去,这样不仅伤害了金铃,也是对卓雅也是一种赤裸裸的背叛!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我再也不能干这种事了,它所引发的后果将是残酷的,还有可能会使自己身败名裂!眼前的司副师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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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5 19:54: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5 19:59 编辑


                                    二七、欲望徘徊——爱与恨的拥抱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五日   天气  晴 (一)

       早晨从军区招待所醒来,天气已经放晴。我出去转了转,吃完早餐就果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今天去见一见司副师长,把带来的东西留给他之后,明天就赶快回到永安。
       八点半,在林监狱长的带领之下我来到了军事法庭。司副师长住的所谓牢房非常的普通,只是窗子和门上装有铁棂。司副师长一见到我,即惊又喜地紧紧握住了我的手问,小松,你怎么来啦?我是受田师长和蒋政委的委托,过来看看你。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看到这些东西司,副师长眼里,立即噙出了激动的泪水。
       司副师长,小松,你们两个人好好地谈吧。中午,我会派人来把饭送来。说完,林监狱长走了。我告诉司副师长说,田师长和蒋政委让我转告你,他们仍旧相信你的人格是高尚的,在法庭上你只要死不承认,挺过这段艰难的时间,情况就会好有所好转。
       不,我不想这样,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了表达我和柯护士长两个人之间的爱是正义的,你来之前我已经承认下了,我与柯护士发生过性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大吃一惊。你不知道,也许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我再也不能失去你的柯护士长了!我之所以大胆地承认,其最终目的,我还是想我从这里出去后,能真正地得到她的爱。
       我这才明白,原来司副师长和柯护士长的爱情,并非是一时之欢,确实是高尚的。怪不连田师长和蒋政委都在袒护他。我连忙把柯护士长给他的信,交给了他。司副师长看着看着那封信,流下了感慨的泪水。接着,他泪水就对我讲述起了,他和他前妻的那段非常不幸的爱情悲剧。
       司副师长的前妻叫商若雨,广州市一个小门市部的负责人,他们俩从小竹梅青马,是在一块过家家慢慢长大的。可是自从他们俩有了个女儿,他妻子的感情就开始慢慢地转移。她先把的感情转移到孩子身上,后来竟然爱上一个比她自己还年轻的小伙子。
       妻子在情感上的变化,是用坦率的语言直接告诉他的。因为他一年只能利用探亲假的日子,在这中待上十多天,无耐而遗憾的都把家里其余的空间和时间全留给了别人。妻子正值青春期,一直没有合适的慰藉对象,在感情上她能不得不想办法,去追寻生理上和精神上的依靠?
       司副师长不想伤害妻子,更不想满城风雨,一直建议把的妻子带到部队上去生活,这样,所有的问题也就会迎刃而解。可是,妻子不想放弃自己的工作和事业,至死不愿跟他来部队当随军家属。没办法,司副师长也只好把自己这个无尽的痛苦滞留在心中。
       如果司副师长今生今世要是遇不到柯护士长,这辈子他就忍气吞声地过下来算了。没有料到,前年由于司副师长阑尾炎需要切除,使他有机会和柯护士长意外而侥幸地走到了一起。相同的遭遇,使他们两个人很快就产生了彼此的同情心和怜悯,继尔,经过一番深入的沟通和交心交肺接触之后,两个人很快就爱得死去活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不由为司副师长在情感上的这番不幸遭遇,感到愤愤不平。在司副师的继续讲叙之下,我这才明白,原来柯护士长的遭遇比他还要悲惨。当年二十来岁的柯护士长由于其父在部队上跟错了人,蹲进了监狱。为了在政治上有依所靠,在母亲的执意之下,她忍辱负重地嫁给了一个在部队上大她近三十多岁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姓胡,在部队上的职位非常高,是一位司令员级的老干部。结婚了之后,由于老头子性功能衰退,所以两个一直没有生孩子。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老头子现在完全地失去性功能,只能借用别的工具和其它肢体功能与柯护士长维持在一起。
       自从司副师长和柯护士疯狂地相爱后,两人就准备分别回去打离婚,然后再永远地结合在一起。司副师长和自己妻子的离婚协议,很快达成了。可是柯护士长的那个老头子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和她离婚,并用一张诉状,把司副师长告到了福州军区的军事法庭。军事法庭一来人,司副师长什么都承认了下来,没有办法林监狱长也只好把他带了过来。
       谈到这里,司副师长非常激动,说,当初,我之所以劝你把家里的对象推辞掉,让我把金铃介绍给你?这里面除了有金铃流露出对你的好感之外,主要我还是怕你在部队上再去走我今天的这条老路!
       司副师长的话,让我的心里打出了一个寒战。见我脸色异样,司副师长问,小松,难道我说的不对?不,司副师长,你说得简直是太对了。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走你这条老路了。也就在这时,法庭厨房里给我们送来了四菜一汤,还有一瓶白酒。
       一边吃饭,我一边问司副师长,接下来,你和柯护士长之间的事情准备怎么办。唉,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经你这一说,我非常后悔我已经承认了我与柯护士长有过性接触。这样对我,对她,都非常被动。柯护士长在让你给我捎来的这封信中,也非常明确地提出了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说,我总觉得,你不仅要在复审中翻供,你还要让柯护士长到军事法庭上,去状告那个老头子在日常生活中对她进行性虐待。在常规上,人类除了正常的性行为之外,凡是利用其它肢体或物体来进行性行为的,只要接受方不同意,都可以视为性虐待。如果要是让柯护士长到法庭上去反告那个老头子性虐待,说不定你们的事情会有所转折。
       司副师长一听,感慨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松,想不到你的鬼心眼真的挺多。你说得对,我这就写上一封信,让你回去交给柯护士长,就让她和我一块来搅这趟浑水。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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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5 20: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5 20:02 编辑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五日   天气  晴 (二)

       我和司副师长正谈的有劲,突然东瞅西看的金铃出现在了院子里。显然,她是来找我的!这时司副师长也看到了金铃,他刚想站起来喊她,我连忙用手止住了他。可是一会,金铃还是找到了我们。杨耀松,你来见司副师长,也不叫上我一声?一进门,金铃就冲我瞪起了嗔怪的眼睛。我辩解说,我没有想到你也要见司副师长。我既然来了,能不过来看一看司叔叔?对了,司叔叔,我给你带来了柯阿姨给你的口信,她让我告诉你,这一次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她都会永远地等着你。谢谢你了,金铃。司副师长的眼里再次滚动出了泪水。
       接着金铃告诉我说,杨耀松,我爸想见一见你。你说什么,你爸爸他还想见我?为什么?我大吃一惊,很想拒绝。司副师长却对我说,小松,你还在犹豫什么呀?你无论从部队上的工作方面,还是从你和金铃同是战友这一方面,你都应该去拜访一下军区的老首长。
       无奈,一会我只好跟着金铃走了出来。我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如果要是答应金铃对自己在爱情上的追求,我不仅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且我相信我在部队上的前途不仅是光明的,而且将是无限的。可是,我杨耀松要是那样做了,那就对不起一直在丞州等待着自己的卓雅!
       金铃的爸爸并没有和我谈起金铃,他只是鼓励我在部队上要好好地干,因为我们部队所缺乏的,就是你这样的思想觉悟高,既年轻又有文化的人才。虽然金铃的爸爸向我传达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息,要我在部队上继续干下去。但是也不知为什么,自从我见到司副师长并和他进行了那一番长谈之后,我想离开部队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为了防备再一次出现昨天晚上的那种情况,今天晚上我理智地和警卫员司机住在了一个房间。果然,晚上金铃又来电话,说她要和我具体谈一谈我们两人之间的接下来的事情。正巧我也很想找她好好谈一谈,就没有拒绝。没料到金铃来到,一听说我和警卫员还有司机已经住到一起的时候,她就有一些不高兴了,噘着个小嘴说,这样一来,我们连个单独说话的地方也没有了。我笑了笑说,福州这么大,怎么会没有我们说话的地方?走,金铃,我们到外面去转一转,你要是有什么话,那就随溜达随对我说吧。
       见我主动地挽起了她的胳膊,金铃非常高兴,一边用小拳头捶着我,一边咯咯笑了出来。杨耀松,你真坏,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我还要过来找你,你为什么把你住的房子退了?我笑着说,我是怕我的警卫员和司机看出来我们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好,回到部队打我们的小报告。她说,看出来怕什么?我心里喜欢你,就想和你那个样,任何人也管不着!
       说着,金玲紧紧地偎在了我的身上,小松,我爸和我妈也挺喜欢你。我立即明白,摊牌的时候到了!我依旧紧紧地揽着她说,金铃,我和你出来,就是想和你把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说他个明明白白。我建议,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最好还是明智地到此为止吧!为什么?金铃不由站了下来,黑暗中,她那明亮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我。
       我躲避开金铃的目光,因为我在丞州有未婚妻了!我和我的未婚妻卓雅的亲密关系已经整整十年。我不想为你而抛弃她!金铃的眼睛里立即溢出了泪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短,并不能说明爱情的实质,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并不爱卓雅,她也不爱你,如果你们真的在相爱,早就结婚了。小松,你就是让我我等上你十年,甚至是二十年,我也等!
       今天如果我让自己的私心和欲望占据上了风,那我杨耀松很有可能就会陷入到自私和贪婪的泥潭之中,不能自拔!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非常平静地就对金铃说,不,金铃。我是爱卓雅的。请你想一想金铃,我要是不爱我的卓雅,我不会让她等上我十年,我也绝不会等她十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从福州回去后,我就要回丞州和卓雅结婚。
       一听我的话说得如此绝,金铃眼中的泪水滚滚而出,这样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真想再次把金铃紧紧揽在怀里。但是,我却没有这样做,不,我爱过你的纯真,也爱过你的善良。但是由于我已经有了卓雅,我没有再去彻底爱的权力了。请原谅我昨天晚上对你做出的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愿意从法律和行为上,承担起因之所产生的所有后果和责任!
       听到我把话已经说得是这样绝,金铃痛哭着挣脱了我,飞快地扭头跑去。我快步跟上,试图抓住金铃,让她冷静下来。没想到金铃扭头又跑了回来,扑到我的怀里,隔着衣服,用牙发疯般地咬住了我的肩头。
        这无疑是由爱瞬间转换出来的无比仇恨,我真实地感受到了肩头上的剧烈痛疼。但却我努力地强忍住,木木站在哪里,直到金铃松开了嘴,再一次没命地狂奔而去。

                                                                           ·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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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8 20: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8 20:25 编辑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七日   天气  晴
       我从福州回来第三天,就果断地向师部递上了“转业退役申请书”,田师长和蒋政委接到后,不由大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两个人均都非常希望,我最好在部队上再干上他一段时间。
       我笑着说,感谢二位首长这些年来对我的信任!说真的,我也想在部队上多干几年,但我的家庭情况不允许我继续在部队上干下去了。我必须要回丞州和卓雅结婚并建立家庭,因为她已经等了我十年。蒋政委说,你是应该回去跟卓雅结婚。但是,这并不影响你在部队上继续工作呀?我真诚地对他们说,原来我也这样想的,但自从我到福州见到了司副师并和他交谈了长之后,我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田师长和蒋政委用眼对视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很快就批准了我回丞州与卓雅结婚的假期。至于我从部队退役的事,两个人均说,等我结完婚以后,再由师部研究决定。
       我就要回家结婚去了,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住金铃。因为在福州军区招待所里,她曾经痴情地把她少女的初夜奉献给了我。我杨耀松再怎么无情无义,在临走之,我一定要和她打上一声招呼。我早八点在师部给医院的金铃打了个电话。对方告知,金铃值夜班,下班了。
       接下来,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金铃宿舍门前,当我举手要敲门时候,这才明白,自己正在继续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连忙转身刚想离开,谁知门却从里打开了,金铃端着一个脸盆正要往外走。啊,小松,原来是你。快进来。我慌乱地向她解释,我就要回丞州准备和卓雅结婚去了,过来,想和你打上一声招呼。我不管接下来你上哪,也不管你去和谁结婚。你要有什么话,那就赶快进来说吧。
       关上宿舍门,金铃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我的怀里,去解我的领扣。我再次被金玲俘获,木木地任她摆弄着自己。当她脱下我的衣服,看到我肩上留有她两排深紫的牙痕时,眼睛不由地滚动出了泪水。小松,还疼吗?我说,不疼。既然不疼,我真想在你的另一个肩头,再狠狠地咬上他一口。那你就再给我咬上一口吧……我酥了,我化了,下面的话再也无法说出……
       我非常担心金铃是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来俘获我的心。没有想到,当一切全部结束之后,金玲非常平静地对我说,小松,谢谢你在爱情上,再一次尊重了我的需求。作为回报,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与决定。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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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8 20:2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9 20:12 编辑


                                     二八、三次意外婚礼——大爱如归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八日    天气   晴

        丞州,我又回来了!从现在开始,我很有可能就要长期生活在你的怀抱之中了,您肯接纳下我?你会善待我吗?您肯给我一个适当位置吗?您肯让我杨耀松用我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行为能力,来实展自己的报负和理想嘛?一走出丞州火车站,面对着那一幢幢拔地而起来高楼大厦,以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我不由发出了这一连串的联想与感叹。
       我从小就要强,但是再要强,我也没想到我从部队复原之后,还会在丞州工作。更没想到,我还要在这里结婚,在这里有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还要永远生活在这座城市中。
       如果回顾一下自己的人生道路,虽然有一些事情是不可逆转的,但在有能力的情况之下,我一直在紧紧把握着自己的命运。这次也亦然,如果我想留在部队上,那我应该去爱上金铃,这将是另外一种的命运。然而,我却毅然地选择了从部上退伍,选择了丞州,更是选择了蔡卓雅!
       对于这种选择,我心里并不后悔,但是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遗憾。小小和金铃应该说都是一些非常不错的女孩子或者是女军人,我要是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生活在一起,也必定是幸福的。最终,我为什么会选择蔡卓雅呢了?这也许是一种责任和良心罢。我曾千遍万遍责问过自己,我爱过蔡卓雅吗?奇怪的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自己给自己一个满意而明确的答复。
       记得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家庭虽然是爱情的归宿,但决却不是爱情的必然。哲学上的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的心却非常明白,组建家庭最佳人选,应该是蔡卓雅!于是我就选择了她,也选择了丞州。
       其实,我对小琼妮的爱这才是人类当中一种真正而伟大的爱,这也是剔除了性爱之外的一种最彻底和最完美的爱!然而,非常遗憾的是,我却与琼妮失去了联系,如果我再次找到她,我一定给她写上一封长长书信,把我心中对她的所有爱,精辟而细致地阐述一下。
       当我突然出现在蔡卓雅的面前时,她正在丞州市工人文化馆,用油画笔画电影《火红年代》的宣传画。我喊了一声卓雅,她吃惊扭过头来,一看是我,简直喜坏了。也不管周围有人没人,她窜上来,就紧紧地拦住了我的脖子。手握着的那支油画笔戳在了我的脸上一大笔红红的颜料。我紧紧抱住她,直亲的我们两个人满脸满嘴吧全都是红红的颜料!
       癫狂过去之后,我这才告诉蔡卓雅说,我回来是要和你结婚,还准备在丞州跑一跑我转业之后的接受单位。卓雅一听高兴地蹦了起来,太好了!小松,你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在部队上找上个女孩军人,把我抛弃掉呢?
       你可别说,我还真想在部队上找上一个女军官,不要你了。要不是她在我肩头上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就不会这么快回来和你结婚。去你的,说得就和真事一个样!蔡卓雅嗔怪地推了我一把,小松,我们是先回宿舍呢,还是先出去吃上一点东西?我说,还是先回宿舍吧。
       我们一起回到了宿舍。想不到这里也有暖气,温暖如春。我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卓雅。她顺手拉死了房间里那唯一的窗帘……晚上卓雅在床上还是看到金铃咬在我肩头上血痕。小松,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把前几天部队所发生的事,包括我们部队进行现代化的改造,以及司副师长和柯护士长的爱情,甚至金铃在爱上对我的执着追求,全部都告诉了蔡卓雅。但是,我故意隐去了我和金铃在肉体上的那两次亲密性接触。
       妈的,这个女军人也太狠了,幸亏你离开了她!我逗着卓雅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把你抛弃了,你会不会也咬上我一口?不,我不会咬你!但是我会找上把刀子,狠狠地捅你一下。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天气   晴

       经过我和卓雅共同拼搏努力,我们很快完成了结婚和我在丞州找工作这两大任务。虽然卓雅的婚假只有短短的七天,但再加上探亲假和她又请了几天假,我们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我们不仅在丞州举行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我们还回到杨庄,按照我们家的乡村风俗进行了一个婚礼。
       见我和卓雅终于结婚了,爹和娘喜得不行,哥哥和姐姐也高高兴兴地为我忙忙碌碌,家里连续摆了三天酒席。尽管亲戚们和乡亲们拿来的礼金并不多,但他们已经把他们的心意,全融在了里面。有一点失落的是,在这些热闹的人群中却没有岳叔和岳婶的这两位老人,更缺少了那琼妮活泼可爱的倩影。
       令我吃惊的是,蔡卓雅在丞州的社会能力那样强,她在饭店里摆了二十几桌婚宴,得到的礼金竟有两万多元!我的天,我杨耀松一下子这不成为了大财主!
       结果,我的工作还没特意地去跑,在我们结婚的宴席上就敲定了下来。市退伍军人安置办公室的谢主任,在给我们祝酒的时候,借机就把我的工作和我商量了一下,他说,现正在经济复苏,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目前社会上最缺的就是警察。警察中最缺的就是交通警察。杨耀松,我看你来到我们丞州市,就去市公安局交警支队去工作吧,那里有好几个领导岗位来供你选择。坦率地讲,对于我能来丞州市干什么,又会干什么,我几乎没花多少心思来考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又能干什么?我只是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坚决服从社会和政府对自己的选择。
       接下来我和卓雅商量,应该去北京看望一下凌阿姨和郑叔。当我还在永安部队上的时候,我就接到过郑学海的信。他在信中说,国家要大裁军,大力发展经济,根据工作需要,郑叔和凌阿姨的工作都要有所调动。郑叔调到第一机器工业部去任副部长,凌阿姨也调过去当了个小科长,学海一复员也去了一机部。现在他们在北京也搬了家,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搬到了第一机器工业部的家属大院。
       当我打电话和凌阿姨郑叔说,我和卓雅已经结完了婚,准备十二月三十一号这天,到北京看望他们的时候。凌阿姨立即在电话里笑了出来,小松,你们难道事先知道学海和小小他们元旦要结婚?故意把着日子要来北京为他们祝贺的?我连忙说,我事先一点也并不知道。
       凌阿姨在电话里笑了出来,太好了,小小和学海选择的结婚日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也算是元旦吧。你就快带着卓雅来吧,就让我和你郑叔来给你们四个人一块操办上一个隆重的婚礼。
       让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我和卓雅八点刚从北京站走了下火车,就被两个陌生人举着块牌子接到了北京饭店。小小和郑学海两个人穿着簇新的衣服,从里面迎出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不解地问着郑学海和小小。来这里,还能干什么?举行结婚典礼呀!小小的嘴非常快。很快,学海和小小就把我和卓雅两个人分别带进了一间华丽的房间,换上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簇新结婚礼服。
       十点正,我们两对新人戴着喜庆的红花,一起牵着手就出现在了酒店的宴会厅。人们起身,用热烈的掌声对我们两对新人进行了祝福,我们四个人用深深的鞠躬对所有的来宾致以深深的谢意。在来宾当中,我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是军政学院的教师和领导。当主婚人开始发言时,我才发现小小和卓雅穿着的都是紫红色丝绸旗袍,相比较之下,小小显得娇美精湛,而卓雅看上去则是雍容大方。
       宴会结束后,我就和卓雅就住在了凌阿姨给我们包的房间里。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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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19 20: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王茂堂 于 2019-3-19 20:16 编辑


                                                 一九八0年元月一日  天气   晴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凌阿姨和郑叔在北京竟然为我们搞了这么一个隆重的结婚典礼,我和卓雅也得到了郑叔和凌阿姨赠送的结婚礼物,与小小和学海的一样,是一对日本西铁城的情侣手表。这样的盛情让卓雅有些接收不了,所以当在北京饭店住下来后,她就对我说,让凌阿姨和郑叔花这么多的钱,多不好意思。我笑着说,同样,既然郑叔和凌阿姨已经把我们俩当成了他们的儿子和媳妇,那以后我们就把他们当作亲生父母来对待。
       我这是第一次住进这种高级房间,夜里睡不宁,醒来过好几次。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我和卓雅这才起来。走出门一看,凌阿姨和郑叔正在大堂里等我们!我和卓雅有些不好意思,我连忙说,郑叔,凌阿姨,没想到我们起的这么晚。
        不晚,小小和学海两个人还没有起呢。凌阿姨拍拍身边的沙发让卓雅坐在自己身边。郑叔说,我带来个一次性的成像相机,想一家人到天安门、天坛、故宫照上几张相。没有想到你们几个孩子都这样贪睡。


                                                一九八0年元月四日  天气  晴(一)

       我,卓雅和学海小小又来到了福建的永安,这是我杨耀松以军人身份,最后回到的部队。所以心情非常复杂,是既高兴,又感慨。学海和小小是来永安省亲的。小小一路上很少说话,在从北京来的列车上我们不是打牌就是下棋,尽量地逗着小小高兴。
       令我做梦也没想到,来车站迎接我们的竟是司副师长!当他笑盈盈站在我们四个人面前,我简直不敢相信。小松,见了首长也不赶快敬礼,还楞什么?司副师长,真的是你!我惊喜地大叫了一声,就和他握紧了手,谁知他一把就把我拉了过去,紧紧地把我抱进了怀里。小松,感谢你在福州给我出的那个鬼点子,没想到柯桦林按照你的点子,把一纸诉状递到了福州军事法庭,那个老头子还真的象你说得那样,立即对我撤了诉,非常痛快地就在与柯桦林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名字!
       太好了,司副师长。那今天我可真要好好地来喝一喝你和柯护士长的这杯喜酒了!这一回你算是说对了,师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今天晚上就给我们,还有小小和郑学海,咱们这三对新人一块,在师部大餐厅里举行一场隆重热闹的集体婚礼。我们说着谈着,很快来到了秦大妈的家。远远地看到,她老人家和小小爸爸妈妈站在院门外面在迎接我们。小小扑到秦大妈的怀里,放声就痛哭了起来。此景此情我真的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呢,还是有点悲伤?反正我的心里也觉得很难受,不知不觉之间,也流下了泪水。
       在小小爸爸妈妈的邀请之下,我们来到了郭师长住过的院子里。我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郭师长。只见相片中的他,依然用一双犀厉的目光在看着我们,嘴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笑容。我拿出给他带来的两瓶习水大曲,给他斟上了两小碗,摆在了他面前,把北京带来的北京烤鸭糖果和糕点也一一地摆上。
       尽管郭师长生前不抽烟,但小小还是亲自给爷爷点上两棵香烟。接着我们四个人站在郭师长的面前,脱帽致哀,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向他老人家呈报了我们的结婚喜讯。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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