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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村而过的那条河,霸道和凌厉不知从何而起,秋日里却出奇的温顺。清凌凌的,泛着波光。偶有几段稍稍湍急之处,青荇悠悠地在水底招摇,透着丝丝凉意。藏了行迹的鲫鱼间或出没,没了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雅兴。佁然不动,俶而远逝也就自然成了愿景。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秦淮河,还有两岸的歌轩舞榭,还有那酽酽的歌声,你侬我侬的艳情。水上威尼斯也从脑中蹦了出来。可惜,这里的河水太过浅显,两岸的村居太过斑驳,藏不住这些灯红酒绿,承受不起那些千篇一律的挤眼抹泪的煽情故事。我觉得乡河有点小家子气,只适合依依墟里烟,鸡鸣桑树颠的俗世烟火。
也许受了旅游者的蛊惑,作为村中的一分子,我就不能继续冷漠下去。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原因,我熟熟地背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走出灯下黑的宿命。既然顿悟,只缘身在此山中就不能成为我一探究竟的羁绊和借口。
那漫山遍野燃烧的火焰令人亢奋。无火,亦自点燃我的激情。我才不为“红叶谷”“火焰山”的命名而纠结,叫什么,都在我的故乡!来或不来,它就那么逼真得立在这里,扎根在心里。走了的,将要来的,无非来此分享故乡的秋,故乡的红叶,故乡的风韵。那些撷入相机手机的镜头,只是故乡的精美的一帧。乡情,与他们格格不入。赞许的,是他们寻美的眼睛。
俯瞰下的故乡,是一幅立体的清明上河图。确切地说,是一幅永不完工的十字绣。你就是那位穿针引线的绣娘,绣什么,怎么绣,选择什么颜色的丝线,全在于你的眼睛,还有你心中的故乡的模样。
没有疲倦,只有汗水。走下山来,有只白头翁兀自蹲在树枝上将秋天唱成一片金黄。破败不堪的老屋里悠然地升起了缕缕炊烟,细嗅,喷着淡淡的清香。
夕阳照射下的乡河里,粼粼着寻常的日子,有乡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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