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独白

辽阔之海 · 发表于 2018-9-10 14:05:56

大半个月，来来去去，人影晃动，忙。

　　小空档，去了后院小仓库，亚腰葫芦架塌了。也算不得架，三根竹竿搭在周边矮墙上，葫芦藤爬得满满的，早先的葫芦压在了下面看不到了，周边生出来一群活蹦乱跳的小葫芦娃，欢喜从墙角砖缝里冒出来。

　　有邻居随着自己也来到了后院，看到有些不堪的葫芦架说：不该种这葫芦，没用，还遮阴。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今年本生出来三棵，自己不小心踩死了一棵，前段时间大雨过后萎焉了一棵，最后只剩下贴近一段南墙向阳处的一棵。去年也自生出一株小葫芦，秋后收了九个大小模样不一的小葫芦娃，前年秋，和儿子一起行在路上，去到一家外环路上的加油站加油，停下来等待，恰巧不远处的铁栅栏墙上挂着两只精巧的小亚腰葫芦，儿子毫不含糊摘下了一个，捧在掌心里左看右看极是怜爱。油站的服务生看到后有点不高兴地说：这不是野生的，是我们站长种的。儿子有些尴尬，脸红了，我们娘俩很着急很尴尬。随即，服务生又放了脸说：摘都摘了，就拿着吧！那只小葫芦原是没有长好，皮薄没有韧性，滚来滚去大半年后竟裂了，露出几粒籽，放又没处放，只好扔在了后院的两三平方的小花、菜地上，自生自长。葫芦娃生娃，生生不息……

　　新植的几盆吊兰生机勃勃，放在高处的一盆抽出花枝，点缀上米粒大小的花芽，窈窕好看。葫芦藤爬来爬去，很调皮地爬进吊兰盆里，搭着吊兰叶子也挂上小葫芦，葫芦架下的两行韭菜拢里也有小葫芦向外打量着周边小世界。阳光安静。风，水一样流动。门前横着的省路犹如湍急的河流，天天看着免不了心焦气躁，蓦然回首，便是这一方小小静谧，日子不也是这样，左手沟壑右手坦荡，在尘世这个棋盘上端坐，需要定力，也需要一些期望。

　　行在路上田野里，一片一片的玉米冒着绿光，地上的草蔓蜿蜒而行，农历八月了，到处都突出金黄的蕊：芝麻，玉米，谷子……这些簇拥在嘴边，泛出光芒，贴近内心，虫鸣，萤火，大地上的细浪，腾起烟尘，一切都是静止的，一切都是流动的。安静的天空下跳动着小小的火焰。

　　沿着时光之河，追忆夏天的雨水，它们恣意，任性，如同小葫芦狂野倾诉，好些个秋收秋获泛滥的词进入到一粒籽的深处，生息里藏着玄机，秋日之神按下隐秘的开关，大地，天空一转眼和缓，深沉。

　　前儿梨花白，昨日榴花红，生活或许不需要理由，但却需要勇气。清晨，有一群燕子嘁嘁喳喳在开会，一定是在商议南返的路程，或许还有点恋恋不舍养育它们的旧巢。而自己，时光流转，别来无恙。哦，或者，我还要学习，把该犯的错误，犯得小一点，再小一点儿，对着脚下滑动着飞翔的落叶不忘说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