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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麦子 于 2018-6-8 23:14 编辑
那个冬天,有许多空闲时间,得以四处溜达。新建的一片园林,成了我喜欢去的地方。
挪栽来的树,按设计好的位置各就各位,树干拳头粗,根部用木头搭成三脚架状作为支撑之用。疏疏落叶,散在周围已枯的草地上,散在原木色的栈道上,和栈道下面浅浅的水面上。
石头堆叠的山,虽为人作,却胜似天工,奇曲峭峻,有无数细的瀑布,自山顶曲折而下,飞溅而起的水珠纷纷扬扬,钻进游人的怀里。这不成气势的人工瀑布,虽没有庐山三叠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雄壮恢弘,其潺湲如山间溪流的温婉,却也有着小夜曲一般的美好。
石山一侧,砌有一小石径,宽不足一米,与石山浑然一体,自远处看,往往不能分辨得出来。沿石径蜿蜒而行,曲径通幽,倒也别有洞天。有石椅,有观景台,有土路通往更远处,有繁密的酸枣林,在秋天结满密密麻麻的红色酸枣,有繁花纷纷,又多数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这条隐秘的小路,萋萋青草早已枯黄倒伏,它抵达的终点究竟在哪个村庄,或者哪条河流?
小路很长,天很短。有好几次,我向着它的前方深入了一点儿,天很快就暗下来,我从石径返回到有明亮路灯的大道上。来来回回几次,我的耐心就用得很薄了,却想了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开脱自己:探究小路的终点,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它抵达的不论是哪条河流或者哪个村庄,又会有什么不同?
其实,终究不是一样的吧。没有穿过黑夜的经历,怎么会迎来冉冉的朝阳?
(临淄 王秀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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