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语留芳 于 2015-1-13 19:02 编辑
二十一 徐慧香急忙打的来到老渔夫海鲜馆，可是里外都没有王孟的影子，附近是一个小公园，她走进公园又打手机，听到了铃声，徐慧香立即跑过去，王孟正躺在地上，由于身上痛得厉害，他不能说话。徐慧香立即拨打了120，王孟很快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初步诊断，两条肋骨骨裂，左臂骨折、肌肉损伤。 王孟与徐慧香吵架后心情不好，可是看到李洋洋的电话心里一亮，立即出门回了话。李洋洋说她今晚加班，下班后要与王孟一起到老渔夫海鲜馆吃鱼。王孟立刻驱车接她，然后一路向西把车停到一边，穿过小公园去老渔夫海鲜馆。走过那段向上的台阶时他们停下来，李洋洋站在高一层台阶上说：晚上的小公园真······没等说完，只听见耳边唰地一声过来什么东西，李洋洋下意识地往王孟身上一靠，这东西就打在了李洋洋的头上！李洋洋“哇”地一声趴下，王孟也随即趴下来。接着过来两个面目不清的人，拳脚相加地打了王孟，又把李洋洋拖到了路边，很快王孟听到了120的笛声。可是120却没有来救他，于是他吃力地给徐慧香打了电话······ 躺在病床上，周身阵阵作痛。虽然打了止痛针，王孟也没有一点睡意。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一直在想是谁对他们下了毒手，打了李洋洋，为什么还要把她弄走，而且叫了120。过了一阵五姐来了，五姐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她一进门就叫着王孟的乳名说：六子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可我哪有功夫跟着你！这回没要了你的命就很好，咱老王家烧高香了！接着五姐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徐慧香说：六子你脸皮够厚，你出了事不找别人，找慧香！ 五姐这人直，只管说不管听，但她对人很热情，非要在这里陪王孟一夜不可。徐慧香不肯，因为她知道五姐上一天班很累。王孟躺在病床上说：慧香，我打了你，你为什么还伺候我？ 徐慧香平静地说：不为什么，只因你是王汝飞的爹。 王孟用右手拿过他的包递给徐慧香：慧香，我包里还有一些钱，你先拿去付医疗费，我从深圳进的服装很便宜，等咱们的服装店理顺了，挣了钱我就给你买辆车。 徐慧香接过包看了看，钱倒不多，可里边已经有3张透支卡！她想起蒋文山曾经问她是否真的爱过王孟，她说是真的；他问她爱过他什么，徐慧香却没有回答，她爱过他什么呢，是他的两面三刀、虚情假意？她不知道。 夜深了，王孟已经入睡，徐慧香却睡不着。她打开手机上的qq，酒花又上线了。徐慧香说王孟真的出事了。 酒花做了一个痛哭的表情，说：我就是在那个茶楼上班的，只是我没有告诉你们。我爱王孟，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他。我有什么办法，我快30岁了还没有成家，我不想回那遥远的小山村。可我买不起房子，在这里干一辈子也买不起！ 酒花又发了一个痛哭的表情，徐慧香没有回话，她继续说：我只能找一个比我有钱的人，我就看上了他。可是他不离婚，他又看上了比我年轻的女人······我嫉妒，我仇恨，我不光嫉妒李洋洋，还有姜明月。我到处捣乱，我给李慧珍写信，我找到了李洋洋的小帅哥，那是个小痞子，我告诉他李洋洋还有一个老的！可是当我知道就要出事的时候就后悔了，于是让你给他打了电话。我怕王孟真的出事，因为我爱他！我是个疯子，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说这些，因为我喝醉了，因为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母亲病了，我可能永远不回来了！ 徐慧香：听说有人先打了李洋洋，又把她拖走了，这是为什么？ 酒花：他们肯定是想打王孟吓唬李洋洋的，原本就不想打李洋洋，也不想让她死！ 徐慧香说：我累了。然后关闭了手机。 ······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高考成绩已经公布。王汝飞考了531分，这成绩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王孟坐在病床上懊丧地说：她这是怎么考的，按她的一模成绩，考630分还多吗？！徐慧香看了王孟一眼，她不愿意王孟责怪女儿，可确实是630分也不多啊，怎么竟考了531分？！ 这时五姐和二姐都站在一边，二姐说：你们两口子真不长眼，偏偏在孩子高考时闹什么别扭，弄得孩子不愿意去上学。再说慧香，在外边搞女人的男人有的是，你用得着要死要活的吗？你应该装不知道，王孟挣了钱知道给你就行了，你管他在外边干什么。你看看你们把孩子弄得。 五姐看着二姐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二姐夫出那档子事时，你和他少打了？再说你问问六子，一个月给慧香多少钱？ 王孟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黑着脸。徐慧香说：不管怎么样，汝飞的心情肯定不好，我们都不要责怪她。 送走五姐和二姐时，徐慧香和王孟看到走廊里推过一个女孩，她闭着眼睛，头上包扎着。一个50多岁的女人叹息：多俊的姑娘，脑子受伤，就是治好了也留下后遗症！王孟突然停了脚步，心猛然收缩了一下，他知道那是谁······ 王孟要求出院，因为骨伤需要长时间养。王孟的父亲坚决要回家跟着大姐，他说这里不光空气不好，而且好人容易变坏。很久没有联系的顺丰旅馆的表姐也打来电话说，她要回去了，她听烦了那各种各样的声音，而且在这城里到老也买不上房子安不下家，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里，她月经都不调了。徐慧香笑了笑说：表姐，你就当听音乐还不行吗，你月经不调别怨人家，那是你到更年期了！ 王孟奇怪地看着徐慧香的变化。 一出医院门口，王孟给郭振琪打个电话，知道郭振琪的问题终于有了结果：工作单位保住了，但是副局长的职位没有了，现在在家里等候通知另行安排。王孟看到路边有一个摆摊的相面先生，早就听说这人30元钱只写3句话，看得很准，于是立即掏出30元钱递给了他。那先生看了看王孟的手写道：曾经有点钱，飘飘忽忽不知所以然；然后又看了看王孟的脸写道：弃本求末，贪钱好色；最后先生又打量了王孟的全身写道：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两面心。王孟接过纸一边走一边看：妈的，这不是花钱买挨骂吗！随即把纸攥成团扔掉。 二十二 坞城机器厂宣布破产，徐慧香和方萍都拿到一笔补助金，方萍非常高兴，她决定远游，她知道徐慧香肯定用来做生意，就赶紧告诉徐慧香，她以为徐慧香这几天一直忙于上班，不料一打电话才知道王孟出了这档子事。方萍说：也许从此以后他会回心转意。徐慧香说：你以为会这样吗？ 这时王孟正吊着左胳膊，用右手在另一房间里上网。他正在聊天，楼下有人送来快递，他没有关闭对话框就出了门，徐慧香正在擦桌子，她看到王孟的对话框里是这样写的：宝贝，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和你有缘。 对方，一个年轻的学生模样女孩的头像：我爱你！ 徐慧香淡淡地笑了笑，在王孟的对话框里写道：我也很爱你，宝贝！ 这时一回头，王孟竟站在她身后，徐慧香说：我已经替你写上了，你看这样行吧？ 王孟竟默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王汝飞可以在家照顾她爸爸，徐慧香决定到李家镇难得混沌餐馆做义工学手艺。蒋文山要去送她，并约好在坞城外的一个路口等她。很快，徐慧香在他们约定的地点上了车。 蒋文山说：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啊？我原先开化工厂时，买下了一套房子，一直没有装修，也没有告诉别人，其实我早想成个家，可我不想再找只图房子和钱的女人。现在我想该装修了。你帮忙参谋一下装修成什么风格吧，我真的很想有个家。 徐慧香看着蒋文山，今天他刮了胡子，而且穿了一件浅色的暗格子衬衣，显得格外年轻。她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是属什么的？ 蒋文山：我是属兔的。 徐慧香嘴张了半天才说：你小我5岁？！ 蒋文山：难道年龄很重要吗？ 徐慧香没有回答。 这时，王孟正联系郭振琪和齐永志，他们约好了地方一起坐坐。 王孟早早到小酒馆等着。一见到郭振琪，王孟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半天不动。郭振琪苦笑了一下说：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了? 王孟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头发也有白的了？ 郭振琪：你的胳膊，好点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互相看着，好像真的不认识了。 好大一会儿，郭振琪意味深长地说：许多事情，为什么总是在经历以后才会明白？ 王孟美美地品了一口酒说：女人就是一杯美酒。 郭振琪看着酒没有端杯，他说：喝多会醉。 王孟端起来品了一口：不喝没味。 郭振琪：你打算离婚？ 王孟：不离，离婚是要分财产的。再说老婆就像一杯白开水，永远也离不开，可永远也没滋味。 说话时齐永志走到酒店门口，他看到了好久不见的李小二，李小二给了他一张广告，齐永志一边走一边当扇子搧着走进来。他放下广告，喝了一口茶。广告上有一美女，一辆车。王孟拿起来，他看见在一边有手写的这样三句话： 1、“愛”字原来是有“心”的，没有心的“爱”是空壳。 2、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的和睦是社会和谐的基础。 3、红楼梦写的王、贾、薛、史四大家，实写“王家血史”，这不仅仅是一个爱情故事，更是一个家族的败落史，吃喝玩乐是其败落的根源。 王孟看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递给了郭振琪，郭振琪看了看又给了齐永志。齐永志反过来看了看，后面还有一句：不幸的婚姻或许使女人变得成熟！三人相视，这字写得不错，不过不像李小二的口气，是谁写上的呢？ 这时王孟收到了徐慧香的信息：我已经出门，在你的抽屉里，有我写的一张离婚协议，你仔细考虑。 王孟回：我说过离婚了吗？我以后挣了钱都给你。 徐慧香回：我不是你圈养在栏里的猪，不动脑子，只知道吃。 ······ 王汝飞接到了沿海城市的一座普通本科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学习成绩一直优异的女儿竟上了普通本科！徐慧香看着这张普通大学的通知书，很久不再流泪的她，流下了眼泪。尽管考得不好，徐慧香还是很郑重地为女儿庆贺了一下，因为女儿需要鼓励。 初秋的早上，徐慧香和王汝飞一起坐上了东去的火车。她说：汝飞，妈妈欠你的，一定要弥补。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徐慧香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 妈妈，你睡了？ 睡了，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一个很好、很大的梦，大家都在做的梦。 中国梦？汝飞笑了。 中国梦。徐慧香也笑了，歪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美丽风景。 是的，她有一个梦，她想她一定能实现这个梦。她已凑足资金，要在这座沿海城市干一件自己的事情，她还要照顾好女儿，因为四年后女儿要考研究生。 ······ 转眼已是次年春天，春天的沿海城市阳光明媚。在这座大学的不远处，有一家“顶香混沌”，生意非常红火。门前有一株丁香花，据说好多年没有开花了，今年竟是枝繁叶茂，花香缭绕。徐慧香站在花旁，春风满面。她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蒋文山发来的，信息的内容，是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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