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座山

乡风

心头有座山
沂源　宋以民

　　喧嚣的小县城边上，有一座“寻常”的小山。

　　山上翠柏覆盖，后山则为浓密的马尾松遮蔽。因为和闹市紧邻的原因，这山便成了让有闲人短暂放松的去处。我也喜欢这山，平日里我更多的时候是在山脚下的那条逶迤蜿蜒的山道上漫步。不过，山上的情景我也是了然于心的，尽管登的时候相对不多。

　　今天下午，当我习惯性地漫步到山脚时，忽然动了要上山的念头。于是，在到了路边那条缘山的蹊径时，我便毫不犹豫地上山了。

　　时间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西斜的太阳，就悬在离着山尖不远的空中，淡淡的阳光匀净地洒下来。密柏的梢头，疏处整株的柏树，便罩在了暖暖的阳光里，舒和润畅，山风一波波地拂过来，流过去，一丝不剩地带去了上山的疲劳和倦怠，留下一身的敞亮和怡悦。

　　山道完全是登山的人硬生生踩出来的，松松的、粗糙的砾石积在小道上，让上山的脚步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仿佛，山儿让出这线窄窄的幽径也是极不情愿似的的。人世的喧嚣，连我们自己也有厌嫌的时候，我想，习惯了沉默的大山不甘情愿的接纳人们，似乎也有了它们自己的理由。

　　自己对山的感情，早在幼年时就建立了。这山上的植被和不远处老家山上的植被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每次上山时，感觉就是置身在家乡的山上一般。

　　郁郁葱葱的柏树，丰容峻貌，从没有因为季节的缘故而丝毫走样，这份浩然正气的质地，的确不是那些望秋而殒的乔木所能比的。好些柏树上还挂着些脱了籽的壳，看着这些熟悉可亲的柏树籽，嗅着它们沁出的缕缕芳香，那远年的丰沛的往事便禁不住地扑面而来。那时，还是学生的我们集体采集柏树籽，当时的那些活动还一律被赋予了“勤工俭学”的神圣字眼。想着想着，微曛里，人便极易生发一份往昔岁月的生活重现的错觉。

　　间杂在松柏间的杂草也异常肥厚。绒绒的，白净净的，摇曳在枯瘦料峭的风里。这些草，也曾藉着老母亲的口，牵出过她百讲不厌的同样绵绵厚实的故事来。那时，年轻的母亲会和同伴们，带着午饭一起到离村子很远的南山上割草，挑回家，再晒干做燃料。可是在那个严重缺乏草木燃料的年代，割杂草也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她记不清有几次被看山的人没收了工具，也记不清有几次被一位好心人讨回了工具。来来往往中，但积下了日后永远讲不完道不尽的故事。时移事异，如今这些杂草早已失去了充作生活燃料的功能。它们占据了柏树和灌木留下的任何一丝空间，在提神的风里，依稀提醒着每一个山行者，它们身上有着丰富肥美的故事，可事实上，又有几人还记得那些陈事呢？

　　来得多了，弯来弯去的山径，奇形怪状的柏树，甚至曾经让我休憩过的山石，以及捕过蚂蚱螳螂等的一片草地和灌木等等，都在我心里烙下了清晰的印迹。虽然相熟，但每次登临，都收获了各别另样的感受。人言大自然是一本书，我觉得山就是造化这本妙册里极具魅力的章节，它丰富的视角，它多姿多彩的景致，它促人精神提升的感悟，无不都让登山者有了迥异独到的幸福体验。

　　青山无言，但静默出了深邃的人生哲理；青山无语，却沁出了人活着的最精彩的动人诠释。我看青山多幽美，料青山视我亦如是，青山有情，我亦是。

　　2018年2月28日星期三

辽阔之海

寻常又不寻常，但是，我看青山多幽美，心态所然，足够了，问好。

深山樵夫

仁者乐山，你心头的这座山，真的是积聚着人生丰富感悟，显现着不一般的幽美，可谓是青山不老人未老的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