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再行 沂源 宋以民
人又走在寒山路上。 路边,还是干枯的荒草,虽然立春已有几日,大地呈现出的依然是寒冬那副浓郁的颓容。 我也清晰,春的因子正在聚集,正在酝酿着那个最佳的喷发契机。造化设计生命的律动,都在有条不紊的计划里,一丝不乱,我们为它急不得。 山风还是那般料峭,砭人肌肤,生硬冷利,残存在树梢上的枯叶,发出飒飒作响的枯吼,声色俱厉地刷着存在感。山道弯角处,还有坚硬的残雪覆地。人踩车碾,早已瘦成了硬硬的疙瘩,不招人喜的粘在地面上。而在那些阳光照拂到的地方,残雪消融的水渍,则拉得长长的,在硬化的地面上洇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做着春有一纸之隔的隐隐提示。 唯有山坡上的松柏树,青春依旧,活力依旧。“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其实一点也没有看到松柏生机减损的任何迹象。正藉此,他们自然也成了我们人类涵养浩然正气、追求顶天立地的绝佳参照。 那边山坡上传来阵阵刷刷拉拉的声响,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是一些没在枯草和败叶丛里觅食的花喜鹊。这些可爱的鸟儿在草丛里跳上跳下,它们这种独特的行走方式,特别优雅安闲,充满诗意。它们一年四季都固定在一个地域生活,没有迁徙的习性,它们居高而栖,少与世俗生活亲近的品性,不知能不能让它们算得上鸟儿中的贵族一族,但至少不能拿它们与麻雀比肩而论,当是人们的共识了。 山空晴朗,没有一丝儿云,蓝盈盈,纯净无瑕,简直就是一空无垠的静谧的诗意,轻轻松松间就能让专注的你沉醉其间。 每一次行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重复感。山川风物,总能让人永远把玩不厌,赏玩不够。走出喧嚣,摆脱扰攘,那怕是暂得的极其有限的解脱,都能让你享受到满满释怀后的无限愉悦和快乐。大自然这本书,那超级的画面动态,那包罗万象的生命信息荟萃,那丝丝入微的诗意感化,是人类任何苦心经营出的文字所无法能及的。 小闲暇,我仍会继续去走读这本百看不厌的书,因为它常读常新,滋润心灵的魅力无穷无尽。 二〇一八年二月七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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