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味

云止于水 · 发表于 2018-1-12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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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之味
云止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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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多就吃早饭了，萝卜丝清汤面，还有一个荷包蛋，鸡蛋是娘养的鸡下的蛋，水微沸起来，打上，等三分钟左右就关火，吃的时候，恰到好处，淡黄金灿灿的，像是腌好的鸭蛋洇晕出油来的视觉，咬一口，嫩香软滑，特别好吃，我常常把握不住这个度，有时稍过，有时还没有熟，色泽和口感就不好了。

今天特别开心，坐在椅子上，暖气片早已经凉下来，但热气腾腾的面条，和白色两端淡绿的萝卜丝吃起来，暖暖的。温度很低的一天，出门前穿上了长羽绒服，路上，腿倒没觉得冷，从小巷子中曲折而过，两旁的房屋遮蔽了风寒。

打开QQ，昨天下午阅完摘抄和周记，在五个人的周记上下上了推和打出来发给我，收到了李越的，课上和学生一起欣赏玉静心明的《布衣女子》，这篇文章，看来她又进行了修改，剪裁能力和组织文字的能力都特别强。我上周给学生布置了一篇作文，以语文老师为话题，回忆所有往事，写一篇不少于六百字的作文。可是，收上来的只有五本，且都没有过我最低的要求。我说，玉静和我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却敏锐地捕捉了所有，在文字中呈现出来，我和大家的故事可谓多矣，你们选择典型的事例去写，像是我给大家介绍的花草树木就不少于二十种了。我还问了：“这两年半了，我没有单独找过你，没有给你指导过练字作文的请举手。”没有一个人举手。那就好，多用记叙和描写，少空洞抒情、议论，能够写出给读者以如临其境、如闻其声之感就好。

作文指导后，回到月考阅读理解汪曾祺的《鉴赏家》中，先阅读，划出自己喜欢的句子，读完后举手。都读完后，问询主要内容，感动所在，讲完了五个阅读理解题目。画家季陶民和卖果子的叶三，亦是知己。

下课后。竟有饥饿之感，肚子咕咕叫，喝水，这是现在唯一可以缓解的方法。恰巧此时，对桌的她刚刚去镇上回来，冻得不行了，说等了近一个小时的车也没等到44路，还是摆了一个货车捎过她来的。听到她拉开抽屉，说：“哦，还有好吃的。”然后走到我旁边，“给你这个，我不喜欢吃柿子，这还是闺女吵着要的，买来了也不吃。”谢了，接过来，拿在手中。

想起金秋时节，挂在树上的饱满金黄的柿子，像是秋日最后的花朵。拿在手里的柿子不再是最初的生动，但厚实而素朴的样子，很像一件艺术品。瘪下去的柿子形成一个凹槽，一个宛如花朵的果蒂，四个花瓣安然睡在中央。外面似是被霜包裹了，厚厚的一层洁白，这是里面的糖分在晒制的过程中凝结在外，朴拙可爱，像是童年时玩的泥巴，却有年老时的心境，真是神妙。把玩很久。听着肚子里饥饿的咕咕声，或许就是在期待这美味呢。

咬开，琥珀的色泽从白霜里显露出来，还有几分清晨吃的鸡蛋的感觉，慢慢咀嚼，一种醇厚的甜味，慢慢入喉入得肺腑之间。心里满满的欢喜。原来，我是如此容易满足，一颗小小的柿子饼就会让劳碌的心欢愉起来。

一口一口的甜润感慢慢在扩散，竟有点舍不得将它吃完了。此时，一个褐色的核出现了，修长的椭圆，厚厚的，头端微尖，有一道黄色的长线秀出一个完美的轮廓，像是一大滴泪珠或是雨滴，也像一尾游鱼，在手心摩挲良久，木头的纹理，那么好看。吃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朵花，四个花瓣，捏在手里，稚嫩而浑朴，摸上去是木质的感觉，形状像极了初春所开的花朵，那嫩黄的花瓣凋零后，一朵朵花魂就藏在了果蒂间，守护着深秋的果。直到此刻，与果肉分离，还原了最初的美色。

初秋的柿子可没有这么好吃。那次去梦泉，看一个老者和一个女孩拿着长杆，杆子上挂着钩子，小心翼翼地采下高处的柿子，看我再看，就给了我一串，上面有三个金黄圆润饱满的柿子，微微的凉，看着看着，禁不住咬了一口，却是涩得连张嘴说活都难了，赶紧喝水漱口，好久才缓和过来。

后来，在初冬。在五老峪水库边上，看到一棵卓然而立的柿子树，在高高的枝梢，几个柿子被霜打得格外红艳，我抱着树晃了一下，居然落下来一个，在干净的草丛中微微裂开，捧起来，咬了一口，那种自然的香醇味道，让我一下子怔在那里。最美的味道，往往不需要人工的精致，自然之味，自然之韵才是身体中最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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