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语留芳 于 2015-1-9 17:01 编辑
八 一出来医院，方萍就摸了摸自己的嘴，她担心自己的嘴被王孟气得变了形。刚才她接到了酒花的电话，酒花说：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小妖精，她叫李洋洋，现在王孟给她投资在叠阳路南开了一家叫“喜洋洋”的酒店，不信就去看看。方萍相信这是真的。此时方萍恨不得立刻拿刀子捅了王孟。可又一想，别人的家务事自己何必这样生气呢？不过她还是自觉不自觉地朝喜洋洋酒店去了。她找到了这个地方，确实是新挂了“喜洋洋”的牌子，可是店门紧锁着，新开的酒店怎么这么早就关门？她看看表，晚上8点半钟。 其实这酒店根本就没有开起来。那天郭振琪正在忙着卖房子——最近的二手房交易市场很红火，因为国家要建立不动产统一登记制度，许多官员担心自己的房产多引起怀疑，于是开始卖房子。郭振琪也一样，他打算把自己的两套房子卖掉，不过其中的一套是“卖”给他的儿子，另一套以他父亲的名义在沿海换成小产权房。房产公司的人很多，郭振琪正等得不耐烦，王孟打电话说现在陶艺行业不好干，他已经看好了地方，要在叠阳路上开饭店。郭振琪说：你还真干啊，现在国家杀吃喝风，餐饮业很难干。 王孟：人家干着的照样挣钱，不好干是因为不会管理，洋洋已经毕业一年多了，一直没有工作。 郭振琪：李洋洋是学酒店管理，不过只是混下来的专科生，你把她当小鸟养着就行，别指望她给你干什么事。 这句话使王孟很不高兴，他觉得李洋洋比姜明月优秀，郭振琪是在嫉妒。可是他还是不温不火地说：我已经定好了。 郭振琪略微提高了声音说：你自从认上李洋洋，脑子就进水了。 不料这话却真的把王孟砸中。这家酒店以一年12万元租金的向外转租，王孟先交了3万元开始整改，谁知房东很快就找来了，说房子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期了，得先交房租才能装修！王孟说他已经交了3个月的房租3万。房东问他交给谁了，王孟拿出了合同和收款条。房东说：你看过房产证吗，我才是房东！原来那只是个开饭店的老板，房租合同已经到期了，他看的是房产证的复印件，是假的！王孟再给那人打电话时，电话再也打不通，3万元的房租就这样白白飞了。王孟是个精明人，做了半辈子生意，却一时糊涂到这样的地步，虽然钱不多，心里却很窝火，他烦了郭振琪这张臭嘴，酒店也不想开了，可是他好意思对谁说？那天五姐来骂他，又加上宇阳陶艺的生意不好，所有的气就撒在徐慧香身上了。 方萍哪里知道这些，她只是犹豫着是否对徐慧香说。早上起来她接到了厂里的通知：明天上班。方萍打电话告诉徐慧香，可打不通，她立刻心里紧张，拔腿去了徐慧香家。徐慧香开的门，方萍总算有点放心，可是进门后徐慧香半天不说话，满脸愁云像要滴下雨来似的。方萍问又怎么了。徐慧香指了指卧室的门说：汝飞不去上学了。 王汝飞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有的同学就很嫉妒，昨天下午刚刚下课，一个叫李云迪的悄悄跑到王汝飞跟前，歪着脸看着王汝飞心中窃喜地说：听说你爸爸找了个小老婆，和你差不多大。王汝飞立刻脸红了，她觉得浑身发烫，自己从头顶烫到了脚后跟，她说：不，不可能，你别胡说！可是到了晚上，又一个同学说：听说你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你爸爸找了个年龄很小的女人，你爸爸看起来那么好，可不是一个正经人······王汝飞听着，再也受不了了！她的爸爸，1米78的个子，个体老板，文质彬彬，夹着公文包，西装革履，哪一次来开家长会，同学们都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爸爸就好了！虽然有时她烦爸爸，因为爸爸找碴儿和妈妈吵架，可是爸爸多么给自己争面子，然而现在，爸爸妈妈要离婚，爸爸不是好人！王汝飞哭着回了家。 还有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哪个孩子和家长不着急，方萍站在卧室门口劝说了一个小时，汝飞才勉强开了门。方萍说：汝飞你大了，还能也像你爸爸一样不知好歹让妈妈生气吗？汝飞果真背起书包走了。 徐慧香坐在沙发上哭。方萍突然烦躁起来：你就只知道发愁和掉眼泪吗？你怎么这么懦！徐慧香不哭了，直起腰大声说：方萍你婚姻幸福，你根本就不理解婚姻不幸的难处！接着又趴在沙发上呜呜地哭起来：怎么连你都不理解我啊！看着徐慧香伤心的样子，方萍又想到了王孟，但她知道，她给他打电话，他是不会来的，于是就发了条信息，果真时间不长，王孟就回来了。 王孟一进门就问：齐永志呢？方萍说：他没有来，是我骗你的，是我来了，我有事找你。王孟收敛了笑容坐下来，方萍说：我和你也是老熟人了，咱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你和李洋洋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汝飞也知道了，她的同学也知道了，为这事她都不想上学了。 王孟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杯子。方萍接着说：你知道徐慧香在想什么吗，她在想怎么死。 王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之后，他说：我和她们都是闹着玩的，只有和慧香才是真的，我不会和慧香离婚。 不离婚就是爱吗？方萍突然想骂王孟几句，可是她看看默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的徐慧香，还是忍住了，她说：既然是闹着玩的，就别玩了。 王孟脸上浮过淡淡的笑说：是，你放心吧。 九 母亲出院了，医疗费报完之后花钱不很多，可是妹妹却不想出，理由：一是家里刚盖了房子，没有钱。二是徐慧香顶替了父亲，母亲的开支应该由她管。现在父亲已经去世，那时就是让妹妹和弟弟顶替也不行，因为他们的年龄不够。弟弟远在北京，说要回来却也没有回来。其实谁出钱都无所谓，只是现在徐慧香也没有钱，王孟不给，厂里不按时开工资。 今天要去上班，不知道厂里是什么情况。徐慧香以前还盼着上班，可是现在虽然缺钱但对上班也不感兴趣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一切都很无聊。因为食堂的饭不好吃而且贵，大家都自带饭菜。徐慧香也做好了饭菜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提着垃圾走出家门。到厂门口时，她看见方萍在等她。方萍说：你也带饭了？徐慧香一边答应一边去提饭盒，车筐里竟是一兜垃圾！她竟然把饭盒扔到垃圾堆里、把垃圾袋提来了！徐慧香笑了，一边笑，眼里却哗哗地流着泪。方萍没有笑，她拿出食品兜说：你吃我的吧，我带的很多，足够咱俩吃的。 上班也没有多少事，主要是打扫卫生什么的，不过听到了很多关于厂子要破产的消息，据说厂子破产还能按工龄找给一部分钱。方萍看到徐慧香把自己带的饭当垃圾扔了，不忍心让她知道的太多，决定不再告诉徐慧香喜洋洋酒店的事，谁知那个酒花却又打过电话来，不仅说了这些，而且留下了李洋洋的电话号码。徐慧香正恨李洋洋害得女儿逃学，结果就有人送电话号码来了，于是就给李洋洋发了信息：你是李洋洋吗？我是王孟的老婆，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他是有老婆的人。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回信息。 下午不到三点钟，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溜号。徐慧香也准备走，却突然接到了王汝飞班主任的电话，问汝飞怎么还没有去上学。徐慧香说不是去了吗，老师说：没有啊，前一天问她为什么没有来，她说病了，现在正要打电话问问好了没有呢。 这下可把徐慧香急坏了，她赶紧给王汝飞打电话，没有接，然后给王孟和所有亲戚都打了电话，都说没有见到她。徐慧香和方萍出了厂门，分头去找。方萍问需要不需要报警，徐慧香说汝飞手机没有关，先找一找。 方萍在叠阳路的十字路口等绿灯时看到了车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仔细一看正是王孟，他开着车，旁边坐着一个女的，这女的很年轻，弄了一个很时髦的发型，两人正嘻嘻哈哈又说又笑。方萍猜她肯定是李洋洋，她明明听到徐慧香给王孟打了电话，难道他就听不见吗？方萍气得倒回头来，不想再看他。 徐慧香找了两个地方没有找到，就想先回家里看看。来到家里仍然没有，她想女儿曾经是多么乖巧的孩子。女儿五六岁的时候，几家朋友在一起聚会，其中就有郭振琪一家。李慧珍和另一位夫人穿的都是貂皮大衣，皮毛非常柔滑，汝飞轻轻地摸了一下，那滑腻的感觉就像粘在手上，那么舒服。她看着这些妈妈们，自己的妈妈长得最漂亮，可是妈妈没有这样的衣服。乖巧的女儿来到徐慧香跟前，偎依在她的膝盖上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我要考很好很好的大学，挣很多很多钱，到时候你愿意穿什么毛就穿什么毛！当时惹得大家哈哈笑，可是李慧珍她们都羡慕起徐慧香来，因为她有一个好女儿。 可是现在，汝飞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你出去，也总该有个电话啊！徐慧香心里非常烦躁。就在这时她收到了李洋洋的信息：我和谁在一起你管不着。徐慧香回：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料李洋洋很快就发回了信息，徐慧香看了感到一阵恶心，立刻关了。她简直不能相信这是20岁女孩说的话！她更不能接受王孟喜欢的竟是这样一种人！徐慧香又一阵恶心，她喝了几口水，突然恨起方萍来，如果那天她不去月亮湖，现在自己什么苦恼也没有，一切都解脱了！ 徐慧香来到厨房，她看到橱架上挂的菜刀，这明晃晃的不锈钢刀真亲切，它就能为自己解决一切苦恼！徐慧香拿起菜刀狠狠地朝着自己的手腕割去！ 门开了，进来的是王汝飞！汝飞看见了溅在冰箱上的血、躺在一旁的妈妈和横在一边的菜刀。她攥住妈妈的手腕拼命地喊着，用妈妈的手机打了120，很快120救护车来到了楼下。 徐慧香被抬到了救护车上，旁边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猜测、议论和叹息，李小二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点着头、拍着脚，似乎有些伤情地唱到：人生五味，酒多会醉，情多心碎，爱多心累，烦多自毁······ 十 那天，王汝飞为了不让妈妈生气，背上书包朝学校走去，走到半路她忽然想到了李云迪跟她说话时那一脸窃喜的神情，加上连日来的学习压力，她又一次对学校产生了极度的厌烦，她想专科生照样当老板，为什么非要去上名牌？她觉得上不上大学无所谓，还不如早点去打工，自己创业当老板。她怕老师来找她，就和老师说自己病了。正好路边有一家快餐店招人，管吃管住，她就来了。她的工作是刷碗，这一天从上午10点一直干到晚上10点，累得饭都不想吃，晚上住在老板租赁的房子里，16个人住一个三室一厅，11点有人进门，2点又有人进门，4点还有人进门······折腾了一夜，第二天还要继续上班，她实在太累了，她忽然非常想家，想她的妈妈。她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可是手机怎么也找不到了。冥冥之中她感到妈妈会有什么危险，她心神不定、坐立不安，于是偷偷地跑到家里，正好就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现在徐慧香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半睁着眼睛。医生说需要输血，王汝飞哭着拉住医生的胳膊说：我是O型，就抽我的吧，我要把血还给妈妈！徐慧香听见了，两行眼泪漉漉地流出来。医生看了看王汝飞没有说话，这时方萍和五姐也来到了医院，她们站在一边偷偷地哭。过了一会王孟也来了，他坐在病床前的小凳上，低着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徐慧香。王孟一边给徐慧香擦着泪一边说：慧香，你用的着吗，汝飞不去上学耽误的是她自己的功课，她会想办法补上。徐慧香轻轻地摇了摇头，王孟又说：你还生我的气吗，你为什么想不开啊，我又不和你离婚，再说现在多少有钱有权的人，外面都有女人，他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徐慧香闭上了眼睛，伸出无力的右手把王孟推开，她再也不想听这话，再也不想看见他！ 徐慧香的弟弟徐辉从北京回来了，他前几天就想回来，可是工作脱不开，一直延到现在，正好又碰上了姐姐这档子事。徐辉把王孟叫到一边，两只眼睛恨恨地看着他。王孟赶紧递过烟来，又给他点上，一副小心恭维的样子。徐辉当过兵，1米82的大个子，他阴着脸站着，一句话都不说。王孟的心早就缩成一团，可脸上还是堆出笑来，他说：辉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徐辉狠狠地掐灭了烟头说：我叫你立刻和那个女的了断！ 这时王孟还真有了与李洋洋了断的想法。他在医院停车场站了好久，终于下决心给李洋洋发了信息：洋洋，我们分手吧。 李洋洋接着就打回了电话，嗲声嗲气地说：开什么玩笑呐，你在哪，我还没有吃饭呢，我想吃水煮鱼，我们去叠阳大酒店吧。 王孟没有接着回话，沉了半天后说：真的，咱们分手吧。不料李洋洋的声音一下子高起来：为什么啊？我骂了你老婆几句你烦是吧，你就是一条变色龙，刚刚还说多么爱我，说变就变了！ 王孟不说话，李洋洋那边却又突然温柔起来：你倒是说话呀，我想你了。 王孟：我现在有点事，你先自己吃。 李洋洋：钱呢？ 王孟：我给你的那些钱已经没有了吗？ 李洋洋：这点钱够谁花的？ 王孟叹口气说：你先随便吃点吧，我真的忙着。他摸摸包里的钱，真的不多了。 输完了血，徐慧香的精神好多了。方萍要回家熬些红豆大枣汤，五姐和汝飞陪护她。等徐慧香睡了一小觉醒来，五姐说：慧香，我知道王孟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心小啊。徐慧香拿过手机找到一条信息递给五姐说：你不知道他爱的是什么人。五姐接过手机看了看说：这是她写给你的？这是人话吗？五姐气得脸色都变了，她说要去厕所，起身走了。 王孟在医院住院部的楼下，正一只脚放在石凳上，用胳膊肘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五姐一眼看见了他。五姐气愤地走过来，很想给他一巴掌，可是手抬了抬又放下了。 五姐叫着王孟的乳名说：六子，你看看这个李洋洋对徐慧香说了些啥！五姐把手机递给王孟，你就喜欢这样的？你连以前咱家喂的黑狗都不如，它挑母狗还有个好歹! 王孟看了看没有说话。 五姐又说：你不识字还是装看不见，你不嫌刺耳朵我给你念念，结果五姐就真的念起来：残花败柳你急什么，你没看见自己是个什么样吗？你的脸皱得像破抹布，黄得像秋天的干树叶；你的奶子又软又瘪，就像要淌了的一滩狗屎；你那里又脏又松，宽松得就像冒着臭气的下水道······趴在你身上，就像压个木乃伊！ 五姐念完了王孟还是没有说话，五姐气愤地说：连妓院的女人都不如！然后回病房去了。 王孟的手机响了，是大姐打来的，她要郭振琪的手机号码。王孟似乎好长时间没有与郭振琪联系了，他想起姜明月，姜明月虽然年龄大了点，感觉没有李洋洋那样有味道，可她说话温柔，从来都是细声细气，她肯定不会与李慧珍吵架。他忽然又羡慕起郭振琪来。 十一 王孟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后一气之下病又犯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给王孟的大姐打电话，要她组织几个姐妹来收拾王孟。大姐想王孟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打闹也不是办法，还是让他的好朋友郭振琪来教育教育他吧，她记得从前郭振琪是不错的，王孟从小就喜欢和郭振琪比高低，郭振琪说什么他都会听的。于是要了郭振琪的电话号码，可是怎么也打不通。 她们哪里知道，此时的郭振琪正被“双规”。东窗事发源于郭振琪他老婆的一句话：她说姜明月不过是郭振琪的“性欲发泄器”。其实这不是李慧珍的原创，早在一年前就在网上流行过，那也是坞城一个局长级的人物的老婆对小三说的话。 因为有许多税务工作需要审核，那一天郭振琪特别忙，他没来得及去姜明月那里。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比较晚，刚刚上车手机响了，是姜明月打来的： 你到底还离不离婚？ 郭振琪：你怎么了？ 姜明月：我问你到底还离不离婚？ 郭振琪：你怎么又说这个？姜明月那边没有回答，立刻挂了。 今天晚上没有饭局，本来他刚才还在想姜明月，可是却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也累了一天了，郭振琪决定回家歇歇。他回到家时，餐桌上没有饭，只是摆着两封信，信是写给李慧珍的，一封的大意是：郭振琪在外边有女人，她叫姜明月，他们合伙开了服装店。另一封的大意是：你知道郭振琪在外边有事，为什么不离婚，做人怎么这样没有志气。最后是姜明月的电话号码。两封信的时间间隔了几十天。郭振琪拿起来看了看，也看不出是谁写的，因为信封和信纸的字都是打印的。老婆不在家，郭振琪随便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一边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看着。 其实郭振琪的事李慧珍早有耳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料这姜明月却越来越张狂。她收到第一封信不久，就听说她和郭振琪亲亲密密大模大样地去逛商场，现在又收到了第二封信，她不知道接二连三写这信的人是谁，可她还是打通了信上留下的电话： 喂，你是姜明月吗，我是郭振琪的老婆，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你快说！ 你什么态度，你不就是个小三吗，你横什么！ 我横了？你什么态度，你不就是郭振琪的一个扔货么！ 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可你顶多是他的一台性欲发泄器，扔你是早晚的事！ ······ 不料这句话却彻底把姜明月激怒了，她想可不是真的么，我就是郭振琪的性欲发泄器，他不离婚，我却在透支我的青春！特别是妈妈这一阵总是在唠唠叨叨：数着算着就四十了，也不结婚，也不生孩子，也不结婚，也不生孩子······简直就把她烦死了。可是郭振琪却一直不提离婚的事。就在这心烦的时候，李慧珍自己找上门来了。于是她就无好声地给郭振琪打了那个电话。 本来姜明月觉得郭振琪接了电话后会来找她，谁知郭振琪竟没有来，姜明月隐隐感到了郭振琪的冷淡。为什么一提离婚这事，郭振琪就不高兴呢？姜明月心里很烦。她回到家时，妈妈正煮好了水饺，她坐下刚刚夹了一个，妈妈就说：你王大娘家的二妹，才离婚一年多，现在又结了婚，已经怀孕了。姜明月把筷子摔在餐桌上说：你能不能不说这事？！然后起身走了。她给郭振琪打了电话，他竟然没有接。 李慧珍根本没有想到郭振琪会早回家，她早已习惯了郭振琪不在家的生活。因为心烦想散散心，就去跳广场舞了。郭振琪简单吃了点饭就歪在沙发上，刚刚有些迷糊，就接到某单位的一个财务总管的电话，说有人告发他们偷税漏税，要马上过来找郭振琪商量对策。就在这时，郭振琪看到了姜明月的电话，他没有接。 “性欲发泄器”这几个字就像一根烧红的铁棒插在了姜明月的心上，留下了无可弥合的伤口，加上郭振琪的冷淡，姜明月忽然极度地仇恨起他来，她发狠说：郭振琪，请你等着！ 后来有关部门调查了姜明月，郭振琪就被双规了。 听说这事，王孟年近八十的父亲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唉声叹气，他说郭振琪曾经是多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走了这条路？联想到儿子王孟这些年的变化，老头子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他说坞城不光空气不好，除了雾就是霾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地方土壤也不好，好人在这里待上几年就变坏。他说什么也不想在这里了，非要让王孟和他一起回老家，可是王孟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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