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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鲁中歌王 于 2017-11-25 14:44 编辑
转发者按语:
才读到两年前的这篇转载大作。
颇有同感;虽然不完全苟同。
大约在10年前,拙著诗集《游离》出版。一位当时是编辑的朋友在读完后告诉我:你的作品我读完了,就不吹捧说好也不得罪人说不好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前提是你必须保密!你答应了我再问。
当时出于好奇马上就答应了。
朋友问我:你的诗歌我能看懂,XXX的诗(我的一位诗友)我这么就看不懂呢?感觉就是一堆文字在陈列,不知所云。
我当时也不好回答。
朋友跟了一句:记住你的诺言,一旦传出去让XXX知道了,朋友就没法做了!
当时如果有上述转载的文章,我会分别转给上述我的两位朋友的。
其实在那一年,我也确定了自己的写作原则:关注现实,记录生活,日常经验,回到阅读。
是的,回到阅读。
其时朋友的问题也提醒了我——写不了文字死不了人;永远也不要写作自欺欺人的东西!
再转一句:“艾青生前有一段关于诗的经典名句:不要把诗写成谜语;不要使读者因你的表现不充分与不明确而误解是艰深。把诗写得容易使人家看得懂,是诗人的义务。”
诗歌离我们远了,还是我们离诗歌远了?
(本文原载2015年8月1日上海《劳动报》)
木汀
2015年7月16日在广西南宁举办的第十六届国际诗人笔会,被媒体誉为国际诗人笔会史上盛况空前的一次大会。来自美国、澳大利亚、比利时、泰国、马来西亚和中国等国家和地区的上百名诗人相约南宁相思湖畔,以歌舞朗诵会及主题研讨会等多种方式,共同吟唱“美丽南方”。
国际诗人笔会是华文诗人的世界性联谊组织,1993年由犁青、野曼、舒婷等26位海内外诗人发起成立,至今举办了十六届,是目前在中国举办的规模最大、历史最久、诗人名家出席最频密的华文诗人盛会。
笔者是这次大会筹备的直接参与者和与会者。称这次笔会盛况空前,不仅是大会规模解构和形式上刷新,而是大会开放式地邀集了世界顶尖华文诗人与广西本土诗人,以“诗写美丽南方广西新华章”为媒介融合,将广西汉语诗歌创作推到了一个制高点。
诗人们在一起,关心的还是诗。会议期间,笔者和一直从事推动汉语诗歌和外国诗歌之间交流的诗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北塔共同召集了一个会中会,请来了台湾诗人绿蒂老师、泰国诗人曾心老师、马来西亚诗人吴岸老师;全球唯一的双语诗刊《当代诗坛》总编辑、澳门诗人傅天虹老师;香港银河出版社社长、诗人路羽老师;《诗歌报》原主编乔延风老师、《诗歌月刊》执行主编李秀珊老师、中国诗歌网总编辑朱玲,一同探讨了当下语境下的汉语诗歌问题和发展。应当说,邀请的几位海外著名汉语诗人,代表着两岸四地汉语诗人的声音,集中了所在地区、国家的汉语诗歌现状和意见。
本文的许多观点和见解,基本来自这次会中会。华文,是海外华人、华裔的表达习惯,为了与国内表达习惯一致,下文中均统一为汉语表述。
新诗失败论,看似争辩的争吵
2015年5月23日,首届李白诗歌奖提名奖得主于坚在颁奖晚会上,有一段颇有现场感染力的获奖感言,他说:“汉语具有一种宗教气质。一方面,它一直彰显着“生生之谓易”“为天地立心”“止于至善”的文明。另一方面,诗成泣鬼神,它向芸芸众生敞开,每个人都可能在对这种语言的投入中师法造化、觉悟生命之道甚至超凡入圣。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汉语的魅力召唤着一代代作者呕心沥血、披荆斩棘,赴汤蹈火,九死一生——无论各时代的生存状况多么严峻——甚至经历了文革那样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诗人不灭,诗人依然不灭。
“我们这个时代,一切都可以通过货币购买,唯有诗,依然是与诸神对话的神圣事业,各种改头换面的拜物教的照妖镜。全球化的洪流席卷一切,其严重的后果可谓物非人是。从前,李白在大地上漫游,怀着《诗经》时代的喜悦,他赞美道:大块假我以文章!今天,原初的大块岌岌可危,千古文章摇摇欲坠。但是,诗人依然不灭。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确乎其然!汉语是我们最后的故乡,最后的庇护,最后的信任。我们依然要写,汉语的终结意味着族群的灭亡,意味着生命的虚无。文明,就是以诗的光去照亮、启蒙。今天,我相信诗人比前辈诗人都更严重地意识到诗的宗教性使命。”
于坚这番话,荡气回肠,但似乎也暗示了诗歌面临着生死攸关的考验。这场由中国诗歌学会和绵阳市李白诗歌协会主办的“李白诗歌奖”,是一场放眼全球的汉语诗歌赛事,结果一公布,却哗声四起。更多人诟病李白诗歌奖是出版社奖,六个奖项,三部诗集是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二部是作家出版社,剩下的一部是长江文艺出版社。中国国内诗歌评奖有一个成文或不成文的规定:境外出版的诗集,不能参加评奖。不少人提出,既然是面对全球汉语诗歌的评奖,为何只限国内出版社出版的著作?当然,这是题外话。
而于坚的感言,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季羡林的“新诗失败论”。2007年,随着《季羡林生命沉思录》的出版,无疑,这位老人猛抽了一记新诗的耳光,以致引起从事新诗写作的诗人的声讨。对新诗有与季羡林的说法类似的,还有上海80后作家韩寒等人。
季羡林、韩寒等人捅了新诗的马蜂窝。被称为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最具代表性的诗人之一欧阳江河,在南京首届凤凰台诗歌节期间高调开骂。言辞之间,竟有失斯文地将季羡林、韩寒拉进了垃圾队列,可见季大学者、寒大作家惹祸不浅。
文人相轻,未必是什么坏事,只要不升格到文人相薄即可以。一个作家、诗人,身上难免有点个性或叛骨,否则写不出什么好文章来。适当的相轻,理性地对待,反而促进文学艺术的繁荣。诗人当然属于文人之列,所以诗人相轻也是司空见惯的。奇怪的是,季羡林、韩寒等令诗人激动了,却没有引起一同被批的小说家、戏剧家的激动。
用欧阳江河的话说,季羡林、韩寒不是诗人。也就是说,诗歌的诗,由诗人自己解决。季、韩等对诗歌说三道四,越了线,冒犯了规则。
季羡林的原文是这样的:“在文学范围内,改文言为白话,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件大事。七十多年以来,中国文化创作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据我个人的看法,各种体裁间的发展是极不平衡的。小说,包括长篇、中篇和短篇,以及戏剧,在形式上完全西化了。这是福?是祸?我还没见到有专家讨论过。我个人的看法是,现在的长篇小说的形式,很难说较之中国古典长篇小说有什么优越之处。戏剧亦然,不必具论。至于新诗,我则认为是一个失败。”
本人以为,季羡林的用意,并无哗众取宠之意。他指的是当代文学通病和误区,是对写作的盲目西化和搬来主义的斥责。季羡林先生说的新诗失败,是对新诗的一些匪夷所思现象的批判,是对新诗写作的严厉警告。
如果说季羡林、韩寒、欧阳江河等人新诗之争,是学术争辩,那么,下面的争执断作争辩就是泾渭不分了。
云南某当红诗人、鲁奖得主于×,因评论家项××在某会议上直接指名道姓,批评他的诗写得不像诗时,直接冲上台前,满嘴爆粗并施以拳脚……
说几句写得不像诗,就要上去打,这位当红诗人的肚量也“太大”了。与之相比,欧阳江河等人就显得文明多了。
去年我参加第十五届国际诗人笔会时,那场冲突的弱势主角——评论家项××敲门而入,把被于诗人追打的事情经过再描述了一通,并留下文字资料,嘱我抽时间了解了解。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难道还要再赓续?!
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安慰这位评论家,直恨自己既当不了裁判,也不具备解决这场冲突的能力和能量。
历代文人墨客时有发生分歧和排异事情,有的被后人肉麻为风骨和气节。上个世纪20年代中期,印度的泰戈尔被徐志摩等人请来中国国讲学,郭沫若、茅盾、瞿秋白等人还合伙给过他颜色呢!
但本人还没有找到发生肢体纠缠的案例,实在是孤陋寡闻!惭愧之余,唯愿诗人方家,不要争吵不休,安心读书写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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