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说、二]接上帖(二)

疯子

                 
【电影小说、二】接上帖（二）
黄河独行客
周村、张志成

(三)

这里是中国西部少有的林场之一。由于野兽多，也有三两土匪出没，这里的工人都是半武装的民兵制，一半人拥有枪枝。
一排一排的木头房子被白雪覆盖，每一个房子顶上的烟囱里都在冒烟。
一个小院的围墙都是竖着的圆木，墙边整整齐齐的堆着木柴，上面有雪。小院右侧有一方净土，中间有一个大木头墩儿，墩子上面刻着一幅象棋棋盘，棋盘周围都是小木头墩子。这个圈内没有雪，看样子是经常有人光顾的娱乐场。
房内热汽腾腾，墙上挂有毛主席像，两边挂着枪枝和数张兽皮，其中狼皮居多。张亚东和他的同事们围坐在用几个大木头墩子组成的桌子旁，一个大铝盆里是冒着热汽的木耳、野鸡炖狼肉。印着“林场”二字的白搪瓷缸子里有酒，大家大口吃着肉，真香。张亚东端起酒：“哥们，这个星期天过得不错，大家吃饱喝足，下一周卯足劲头，咱把二班的流动红旗夺过来，省得他们整天耀武扬威的装好汉。”
一位叫刘东海的大个子一拍大腿：“二班算个鸟，下周看俺的吧！”
张亚东端起缸子说：“就为咱们的这股不服人下的志气，来，干一个！”“好的，”大家共同举缸。一位叫王蒙山的哥们喝多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说，这肉顶、顶数啥肉好、好吃、吃呀？”
刘东海一拍桌子：“靠，这还用问，肯定是我们的黄海刀鱼肉好吃了！”
王蒙山不服：“你、你就知道吃鱼，你到沂蒙山尝尝我，我娘做得猪肉炖山药试试。”说罢，他往后一张，靠在床沿上睡着了。
张亚东踢了刘东海一脚：“又惹得大伙想家，真没出息。”
大家默然。
房内的左右空间，是困难时期单身汉睡觉的地方，是大通铺。

（四）

某山林深处，一只山鸡在在树上跳来跳去，听得一声枪响，那只山鸡应声落地。
在雪地里，一只野羊正在觅食，听得一声枪响，那只山羊往前跳了两跳，前腿跪地，倒下不动了。
某处山下的一个小村子一派雪景，一位年轻女猎人从树林里走出。她斜背着猎枪，左手提着两只山鸡，右肩上扛着一只野羊，口中喷着热气，大踏步向村内走来。几个小孩跑过来跟在她的身后七嘴八舌：“山妹姐，你真厉害，”“山妹姐，好枪法。”一个小女孩拽着她的衣服说：“姐，你啥时侯教我打枪啊？”山妹爽郎的笑着说：“晚上都到我家吃肉去吧。”
山妹走进一个院落，大声呼喊着，“娘，娘，”一脚踢开房门，把猎物往墙角一扔，把猎枪挂在墙上，“娘，娘哎，我回来了。”
从里屋里走出来一位很面善的老太，手里拿着一把笤帚，“听见了，听见了，”一边给她拍打着身上的雪块一边唠叨着：“你看你风风火火的，还没进门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女儿家哪有打猎得？女人的事你不管，男人的事你抢着干，我看有哪个小伙子敢娶你。”
娘帮她脱下外套，见她脚穿黑色雨靴，腰扎外皮带，前胸突出，摘下帽子，长发一甩，活灵活现的一位欢睁大眼的美女出现了。见她格格一笑：“娘哎，我才不嫁人呢，娘不要我了我就走。”说罢回头就走。
娘半喜半怒的喊着：“死妮子，给我回来！”说着便坐在椅子上，山妹蹲在娘膝前，娘捧着她的脸，“傻妮子哎，娘不要你谁要你哟。”
她站起来，给娘揉着肩膀说：“咱可说定了，我一辈子都不走了。”娘俩同时都笑了。
                   （五）

“顺山倒了——”“顺山倒了——”“顺山倒了——”满山林里都在回荡着这个声音。
“嘎吱吱吱，哗啦——”“嘎吱吱吱，哗啦——”一棵又一棵的大树倒下了。
在林间小路上，两个工人，每人背着一根绳子，分左右拉着一根圆木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走。下坡时，圆木在雪道上滑行，反而拽着他二人跑，速度越来越快，人倒下了，竟拖着两个人跑，两人只好松了绳子任它而去。
那根圆木被树墩儿挡住了，他二人给圆木调整好方向，继续拉着它前行。险象环生。
在宽阔处，有用两条圆木铺成的像铁轨一样的路，工人们横着滚动着圆木前行。
好多人都在干着同样的活儿。
山脚的大空处，圆木堆积如山。
张亚东拿着卷尺，和王蒙山丈量圆木的长度，张亚东说：“五米，正好，来吧！”两个人用力扛起圆木走向一个地方。
刘东海正好绑完一层木排，张、王二人扛来的圆木横放在木排上，和木排的宽度一样。圆木一根一根的扛来，刘东海把第一层和第二层用粗铁丝用力地固定在一起。
有人正在捆绑第三层。有的小组已经绑到一米多高。
远处，警卫人员横握着着步枪，警惕的来回走动着。远一点的雪林深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狼嚎声，树上的鸟巢里，和林间的横飞的鸟儿，不时传出鸟鸣和乌鸦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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