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卧红尘 于 2017-3-28 13:21 编辑
怀念舅舅(清明征文) 文/淄博刘在涛 转眼又将是清明,窗外飘着蒙蒙细雨,就像我此时思念不尽的心情,这是舅舅离开我们的第十八个年头, 其实,在我的心里舅舅就像一直没有离开我们,他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地烙在心底。 姥姥一生共生育了九个儿女,限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只有舅舅和母亲长大成人,两人相差十一岁,他管母亲叫小妹,我们喊他叫大舅。舅舅对妹妹从小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爱屋及乌对我们三个外甥自然疼爱有加。 大舅属龙1928年出生,一米八多的大个,白净的四方脸膛一头浓黑的卷发,十六岁就参了军,当过警卫班长机枪排长,可谓相貌堂堂。残酷的战争生涯在大舅的身体上留下了三个弹孔,其中一颗一直留到六十年代才取出来。大跃进的时候家乡修水库,舅舅身为政委在寒冬刺骨的冰水中,又加重了腿部的伤痛,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大舅不但为新中国的建设立下过汗马功劳,对我们一家也恩重如山。从小父亲就一直在外地工作,母亲一人在农村拖着三个孩子含辛茹苦地操劳,舅舅每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总是拖着伤残的病体义无反顾的帮助着我们。 记得82年在老家盖新房需要石料,那时候村里没有拖拉机,石头都是用手推车从山里运送按车收费。为了省钱五十多岁的舅舅,硬是拖着残疾的左腿和不能自由伸曲的右臂,把装满小山般石头的推车从七八里远的山里没黑没夜地一车一车运了回来!农村里盖座房扒层皮,有多少个深夜我梦里醒来,都看到大舅和母亲忙碌的身影。 闲暇时大舅还经常带我打猎捕鱼,给我枯燥的童年带来无穷的快乐,大舅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见多识广,他经常给我讲很多人生的道理,这对我一生来说都是难得的财富,直到上初中时我还寄居在舅舅的家里,可以说舅舅对我一生的成长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86年我们全家迁居淄博以后,舅舅第一次到淄博来看我们,那时农村的生活条件不如城里,交通也不像现在这样方便,舅舅千里迢迢扛着一筐五六十斤的苹果来看我们,想象着近六十岁的大舅拖着病残的身体,忍受着满身的伤痛,经历辗转倒车和火车上无处落脚的拥挤,我的泪直到现在还在流淌! 1988年接舅妈电话舅舅病危,我请假匆匆回了一趟老家,那时舅舅的肺气肿和癌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但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一直没告诉我们,舅妈忍受不了舅舅对我的思念才偷偷给我打了电话。在经过县医院和中医治疗后病情多少有了好转,舅舅便催我回单位,我留下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二老,没想到这一走竟成永别,舅舅于99年春节过后不久便永远离开了我们! 舅舅病危之际一直念念不忘远在青岛的表哥——他唯一的儿子,并给我留下联系地址,十几年来由于表哥所在单位变动,始终没有联系上,直到前年我到青岛出差,才辗转找到了分别三十多年的亲人。一见面,仿佛我又见到了十几年前的大舅,哥俩不顾路人的眼光拥抱在马路边上痛哭流涕! 舅舅好酒,可限于当时的条件母亲最好的招待就是散称的地瓜干酒,“子欲孝而亲不待”,大舅也没有享受到外甥们一天的孝养,每每回想便愧疚不已! 马上就到清明节了,大舅外甥这次特意准备了您最喜欢喝的高粱酒,舅舅外甥多么想再听一次您老酒后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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