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中的记忆

黄河流沙

            
   近日给在淄搏十一中上学的女儿开家长会时，天空突然浓云密布，昏暗如夜，正在讲话的班主任随手钮亮了灯，顿时整个教室雪白通亮，家长们的情绪似乎也开朗活跃起来。我无意抬头仰望了下天花板，一排排轻巧的荧光灯整齐的镶嵌其中，气派中透着庄严。一瞬间恍惚中我想起三十年
前坐在教室里昏黄的小煤油灯下发奋苦读的情形……。
      上世 八十年代的中国经济刚刚起步，百业待兴。为支援工业建设，时常拉闸限
电已不足为奇，我们这帮刚上初中的学生首要任务是每人准备一盏晚自习用的小煤油灯，灯的选材和制作挺简单：首先找个空墨水瓶和自行车废旧内胎气嘴，瓶盖钻孔后将气嘴固定上，其次用几根麻线搓得足够粗撺过气嘴落入瓶中作灯芯，旋转气嘴上面的螺帽可控制火的大小。这样的小煤油灯即经济实惠，又灵巧耐用。那时洋油在杜集村合作社凭票排队购买，经常一抢而空，非常紧缺。大多数同学都用便宜的柴油来代替，其缺点是烟大，火苗发红，亮度不行，当然个别家庭条件好的同学也用蜡烛，蜡烛一毛五一支，一晚上用一支，感觉有点侈奢。一般同学用不起。上晚自习时教室里总是烟雾缭绕，浓烈呛人，如果背一晚上课文，早晨起床照镜子肯定两鼻孔醺得乌黑，喉咙干涩难忍。当然苦中寻乐，我慢慢的习惯了昏暗的灯光所营造的氛围，用书拢个圈，遮住光，没同学打扰，埋下头，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问题，偶尔抬头，满教室灯光点点，影影绰绰，甚是温馨。难怪现在有些酒吧专用蜡烛照明来渲染气氛，撩拨人的情趣。
       同学们总是渴望能摒弃小煤油灯而在明亮的电灯下学习，可电依然来去无常。有时电隔一晚来一次；有时晚上八点才姗姗而来；最恼人的是刚来了又停了，无规律。记得一次突然停电，教室一片漆黑，全班大乱，后排的男生边喊边用拳头擂课桌。没办法大家又点起了灯，。我没有火柴，黑暗中摸到口袋里有块小纸片，探身向前桌逯丽丽同学的灯上引火，等用纸片点燃灯后，逯丽丽惊愕的看着我，我才发现这纸片是5毛钱，可惜已烧掉大半儿。我又心疼又懊恼，此时后排的李峰还在张牙舞爪地闹蹭瞎起哄，我的怒火噌一声窜上来了，一把抓住他去办公室找老师理论，结果他被老师狠狠地熊了一顿。现在回想起还有点歉疚，不该把火撒在同学身上。我是个丟三拉四的人，自习课上小煤油灯常常油枯灯灭，无耐中常厚着脸皮四处讨要，却连连遭拒，最后王佃峰同学倾囊相助，给我化解了燃眉之急。真是借油见真情啊！

辽阔之海

很多旧时光依旧在记忆里散发出靓丽的光芒，很温暖。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