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现在还不算老,可有时会想老了的模样。我希望我腰不弯,背不驼,眼不花,耳不聋。头发可以白,皱纹可以多,却不希望身材有变化。我有两位北方老太朋友,她们就是这样的典型。她们都已七十岁,个子瘦高不臃肿,一位常穿旗袍,连衣裙,一位能穿吊带背心牛仔裤。走到街上让人羡慕,来到人前是靓丽风景。她们都有退休金,买起衣服不含糊。其中一位买新衣的频率堪比年轻人。我们时常在一起谈论穿衣服,从未觉有年龄的距离。每次看到她们漂漂亮亮的走在街上,我都无比羡慕,如果等我老到她们的年纪,如果也有那样的身材。穿吊带,穿牛仔。穿长裙,穿风衣。那该有多美丽。 如果真到老了那一天,我希望住在村子里。陪伴我的还是从前的那个人。我们还一如既往的默契。我喜欢看他认真读书的模样。每晚都有故事讲。我喜欢看他悠闲喝茶的模样。就算他已经白发苍苍。每天我要把他撵出去,不想他郁闷在家里。他一定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被一群老头老太围在一起。他是很会讲故事,甚至比划着手势。有位老太很痴迷,也没什么了不起。明知中午饭做好,一定还要等我叫。不是不知道,习惯被关注。这样的坏毛病就是改不了。老远看到我出现,装作看不见。非要摆在他面前,才会抬抬脸。我就奇怪了,非得不叫不回家。故事讲完了没有,我说。刚讲了一半,你就来了。我如果不讲完,我担心他们惦记着吃不下中午饭。你说。周围的老头老太习惯了我们斗嘴。看着听着比讲故事还开心。 如果这样的感觉叫做老,我希望早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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