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唐天子 于 2016-11-22 09:19 编辑
有你在,便心安 博山 李福源 小时候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冰棱子从屋檐上垂下来,足有一米多长。屋内,母亲早早生上炉子,淡蓝色的火苗上下跳跃着,熥热了炉板,也让屋子变得暖煦煦的。母亲从地窨里拿出几块地瓜,围着炉口摆上一圈。半天功夫,地瓜就熥熟了,兄妹几人早就迫不及待,一人抱起一块,热得来回颠倒着,呲溜呲溜吃起来。母亲一边笑骂我们几个小馋熊,一边又不停嘱咐我们不要烫着。冬天偎着火炉吃熥地瓜,几乎是我对幼时老屋的唯一印象。 老屋是平房,屋内没有隔段,每次开门,积攒了半天的热气便被扑进屋的寒风吹得一干二净,我们虽然穿着棉衣,仍被刺激得打激灵。母亲最受不了这样,常年的劳累让她浑身是病,疼痛难忍,每到冬天,她总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凉风就足以让她疼得倒吸口气。但是每天屋里屋外忙活,又不能不进出,母亲每天就在疼痛中给我们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有时实在难以忍受了,就憧憬着说,咱啥时候也能像城里人一样住上楼房,冬天有暖气,还不得恣煞。我们也托着小小的脑袋向往着,但实在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情景。我们的印象里,冬天的房子当然得有火炉;暖气是啥东西不知道,但它总不会比火炉还暖和吧! 年复一年,我们长大、求学、工作,乃至定居到城里,住上了母亲向往的楼房。但母亲还一直在农村居住,她还在冬天忍受着严寒带给她的痛楚。几年后,我给父母在小区附近买了一套楼房,把他们接到城里,让母亲住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楼房。 “做梦也想不到能住上楼房啊!”这几乎成了母亲的口头禅,紧接着她又会看着我自豪地说,“养儿真是没白养!” 而我,则只是想尽最大的努力把父母的晚年安顿好,就像小时候他们关心照顾我们一样。因为,父母在,心里才有着落,生活才更加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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