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发若水 于 2016-10-24 19:24 编辑
求学路上,有师相伴 不知不觉间,为人师已二十余载。语文教学之余,又喜弄点文字。回想起自己的漫漫求学路,总有几个影子会在不经意间闪现出来,那么模糊,又那么清晰。 小学毕业那年,一个年轻英俊的帅小伙成了我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他是高中毕业回村做代理教师的,因为年龄差距小,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一片,成了典型的孩子王。尽管还是离不开字词句段篇那一套,但语文课上,段落大意中心思想之外却多出了一些欢声笑语,让我们留恋。至今还记得他课上讲评作业,“天险”被同学错解为“天上很危险”,让我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毕业复习时,一份又一份凝聚着他心血的刻板油印复习资料,让我们如获至宝,如饥似渴。他叫赵干明,送走我们后就穿上了军装,在部队干得非常出色。时过境迁,或许他已不记得当年做代理教师的经历,但他占据过我们年少的心灵。 踏进宗王联中,我接触到了更多风格迥异的老师。课本内容的丰富,让我们对老师有了更多的期待。对我影响较大的是教过我两年语文的马昌义老师。开学第一篇课文《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马老师声情并茂的范读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尽管他普通话水平有限,我们却争相模仿。记得讲《听潮》那篇课文时,有听课的老师,他似乎挺紧张的,坐在前排的我清晰地看到了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拿着粉笔的手也微微颤抖,让我在下面也替他捏着一把汗。他为人谦和,很少对我们动肝火,对我似乎还有一些偏爱。我也没觉得自己作文写得怎么样,作文本上的波浪线却此起彼伏,绵延不断,且不时享受当众朗读的范文待遇。渐渐地,作文对我来说成为一份期待。我对语文的偏好大概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形成的。对老师来说,可能是无意的;而对我来说,却是影响深远的。 还要提到高大魁伟的数学老师荆延堂,虽然数学是我的弱科,但那不是他的错。他是北京知青上山下乡扎根下来的,高度近视镜片后面是一双大眼,眼球往外凸着,让我总担心如果没有镜片挡着眼珠随时会滚出来。一口标准的北京话,声如洪钟。他是当时唯一能用标准普通话喊出我名字的老师,因为我的名字按标准音读有点别扭,第一字是阳平,后两字都是上声,上上相连要变调,颇有技术难度。他的平面几何很棒,可惜我没能受到熏陶。一次随堂测验,题目是“证明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这本是几何入门级的题目,我却抓耳挠腮,不得其门。无奈之下竟想到看书作弊。做贼心虚,就在我哆哆嗦嗦打开课本之际,他锐利的眼光便探照灯一般扫射过来。当着全班一声断喝,让我一个激灵猛醒过来,面红耳赤,也让我真真体味到了什么叫“振聋发聩”。从此再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考入淄博师范,《文选》课本是我的最爱,文选老师刚刚毕业走上讲坛,却有着我们难以理解和接受的迂腐。一脸郑重,不苟言笑,走上讲台,便是缓慢而罕见的90度鞠躬,讲个笑话累得我们都受不了。我们背后称他“张老夫子”,他第一堂课的自我介绍堪称经典。一将名字写在黑板上,便用了缓慢而抑扬顿挫的声调道:我叫张祖利,大家可以叫我张老师,也可以叫我利老师,但不要叫我祖老师。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张老师挺关照我的,向我推荐过当时流行的“五角丛书”,其中《道德箴言录》让我获益匪浅。 《写作》课很少有人感兴趣,但对我而言,写作却成为一种乐趣。写作老师杨银之,没有因为我是小个子就把我忽略了,通过一篇《我最得意的一篇作文》的命题作文,发现了我这个“人才”,并本着人尽其才的想法,将我扶上了慧星文学社社长的宝座,晃晃悠悠就是两年。在杨老师的指导下,我们办讲座,出报纸,搞朗诵,登泰山,周末相约到他家里打牙祭,大雪之后进行堆雪人比赛,忙得不亦乐乎。他还牺牲了暑假休息,带领我们20余名社员进行了声势浩大的“骑车千里淄博游”活动,让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开阔了视野。在丰富多彩的活动中,我们收获了快乐,增长了自信,丰富了人生。 我常想,从某种意义上讲,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因为幸福是一种追求的过程而非终极目标的实现。求学路上,有师相伴,幸福无限。在我心中,这份幸福超越成功。如今,教着一茬又一茬学生,我也渴望自己能在学生的幸福甚至成功上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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