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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逛旧书摊的习惯。
当年在济宁,每天上学都要经过浣笔泉路,路边经常有摆摊卖旧书的,旧杂志居多,我有时会买几本,我记得张承志的《黑骏马》,何士光的《乡场上》都是在那时买的旧杂志上读到的。99年在郓城读高中,是去一中南老街口,在那里,我曾用很少的钱买过一套脂评本《石头记》。读师范的时候,经常去的是蒲园(颐园?),买的书也最多,毕业了舍不得扔,我爸爸开车给我拉回去,装了满满两大箱(可惜其中一箱在我来淄博的公交车上弄丢了)。工作后,闲时间也少了,但是我周末仍然会骑着自行车去开元文化大世界逛一逛。开元文化大世界有两家旧书店,里面书很全,品相也好,但是我一般不在里面买书——我嫌里面书太贵——我最喜欢逛的还是旧书摊:一大堆书,杂七杂八散放在地上,任人挑选。价格也不贵,一本书,三五块也有,七八块也有,顶多不过十几块。我喜欢在旧书摊买书,主要还不是因为价格便宜,主要还是因为那种感觉:突然翻到你心仪的一本书,然后拼命压制住内心的喜悦,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生怕老板看出反悔。有一次我就从一大堆毛选中淘出一本明刻本《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要价仅八元,于是连忙付钱拿书走人。
我有一个对旧书颇有研究的朋友,他告诉我过去老一辈学者逛旧书摊是为了研究,当下逛旧书摊的多是为了收藏,结果导致旧书价格虚高不下,其实,有几人真正懂得旧书的价值呢?我说,我没想过借买几本旧书发财,我也不懂什么孤本、善本,就是看着好。我觉得旧书无论是装帧还是版式,都远胜过时下出版的新书。仅以装帧为例,我知道当年鲁迅每出版一本书,封面都是要亲自设计的,甚至用纸、用字也都一一过问,一点也马虎不得。一本书印出来,光看封面就够欣赏的了。至于研究,更是万万不敢。专业的做研究,据我所知是很辛苦的。其实我更愿意把这作为一种业余爱好,高兴了,读几页闲书,写两笔歪文,谈一点个人愚见。写得好,博得一二知己几句赞美;不好,哈哈一笑,如此足矣。
当学生那会子,赖家中还有点闲钱,虽算不得大富大贵,至少不用为衣食操心,于是也便养成了我这个不思进取的毛病,至今难改。老婆经常劝我,你也学着人家莫言,写部有分量的作品,获个诺贝尔奖啥的。我说,我怕我钱赚的多了再不认得你了。前年我们一家去北京妹妹家小住,逛完了天安门王府井北大圆明园,我提议去逛一下潘家园旧书市场。老婆说,脏兮兮的,去那干嘛!说完,一脸的鄙夷与不屑。
作者:(高新区)贾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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