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东原创散文】我有一个秋的梦

张修东

       每一个季节，都有自己的梦。就像每个动植物，都有自己的梦一样。秋，季节的梦，自然与日光、风水、空气有关，与其间动植物的长成、催熟、发展有关。秋的梦，实现了，是梦；没有实现，也是梦。
      有人说，时间是个单行道，它有去无回，即使有去有回，也是在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才出现的轮回上演。时间，催紧季节跋涉；时间，驱赶人类前行；时间，与日头同频共行……时间，也在搜索每个季节里梦的宽泛素材，完善每个时段梦的内容，填补每个钟点梦的表达形式。
      秋梦，相对于其它季节的梦，是特色的，自顾自的，又是丰富多彩的。玉米的拔节，无声无息，只有夜间才伸展腰肢，伴着稀稀拉拉的疏影散月，这时的玉米，它在做着千秋以来一直未变的梦，显得有点絮叨重复或者说是有点弱智，像个定时播放音乐的留声机在反复播送一首经典音乐。在这轻柔音乐的伴奏下，根基更为牢靠，腰杆更为强壮，米粒更为成熟，它们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互相观望着同伴的熟成。玉米棵杆杆因势而异，但有个同样的梦：奉献，奉献，不停的奉献。
      在经历了一个夏日的美梦之后，大地上的秋梦在延伸。“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青山依旧在顽强抵抗着，不论是风吹日晒，不管是秋雨淋洒，它会尽可能实现“能绿一会是一会、能坚持一霎是一霎”的夙愿。而绿水，完全是青山白云的参照和周边景物的映射、衬托，离开了生存影像的渊源，绿水也不再称之为绿水。这时的绿水，也是秋梦的一部分，庄子说，“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静雅澄清的池水、风平浪静的湖水，几乎能照出人脸的模样，人也就有了探悟秋“道”的机缘。秋梦最明显的，是白草红叶黄花。青青河边草，一步一挪脚，随着秋风的吹拂，它被抽干水分，吸干养分，在一步步变得枯萎，白炽剌剌，没有了生机，失却了初来时的活力。草的叶子，嫩些的，经不住秋雨的摧残，由青变红，这时的枫叶应该是最好的说明。昨天，到秋野里溜达，我发现了山菊花，挺拔着，有的孤零零的一枝独秀，有的成群结队像个新组合的大家庭，秋风扬吹，摇头摆尾，交头接耳，它在向路过的我招手致意，甚是招人喜爱。“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一位诗人这样描述，确实到位，这时的黄菊花，吐蕊芬芳，开得正艳。“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它在小道两旁站立着，真像古诗里写的：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么，白草红叶黄花的梦是什么？一定是展示。一茬一茬的生命，秋风扫过之后，满是凄凉，而待来年春风吹又生之时，便是一个新的生命的接续，一个个新的梦想由此而生。
      秋，秋的梦，是真实的。在“夜半酒醒人不觉，满池荷叶动秋风”之时，秋的梦更意味着成熟、稳健。
      秋，秋的梦，又是现实的。有别于其他动植物，矿工的秋梦是扎实的、稳妥的，不待旧梦实现，不会有新的梦出现，他们考虑最多的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的追逐……经济条件好时，梦的起飞，几乎不需要酝酿，只需有贷款的勇气，有付息的余地，就敢买车购房，就能炒股和四海游荡。市场变了，收入变了，秋的梦，开始斟酌，开始盘算，不再一意孤行，多了一些实际的眼光。
      他们在想，旧梦不去，不能摆脱旧梦的纠缠，哪有新梦？哪有新梦的地盘？不能摆脱旧梦纠缠的梦，秋梦，永远是个梦。
      秋梦，还是无所顾忌，更会一直前行！
      我有一个秋的梦！这个梦更会一直前行！

作者： 张修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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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东

秋梦，还是无所顾忌，更会一直前行！
      我有一个秋的梦！这个梦更会一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