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肆意北方 于 2016-8-18 15:28 编辑
太阳西沉,陶醉了天边的云彩。它们似一条金色纱衫,揽小村入怀,远山近树、田野房屋全都笼罩在温暖柔和的光晕里,似一幅静谧的画卷。我站在院子里享受着被霞光浸润的感觉,仿佛那是最后的夕阳。 一只蜘蛛像一枚成熟的栗子,一动不动地伏在薄如轻纱的蛛网上,蛛丝在夕阳下跳跃着银色的光,轻柔的晚风上下掀动着蛛网。我想起树荫下那张渔网似的吊床,想必蜘蛛在自己织的吊床上会更舒适吧!我开始有点羡慕蜘蛛的优哉游哉。 这时,渐渐有蚊子开始向院子里聚拢嬉闹,“嘤嘤嗡嗡”地扰人耳膜,它们旁若无人地跳着独特的舞步,一个旋律,一个节奏。很像一个人画素描时的运笔姿势,斜向上方画一笔再画一笔,只见画出不见收回。这些轻薄的家伙就是喜欢在黄昏的时候在屋檐下转悠,然后伺机找个可以钻进屋里的空隙,他们是那么的渴望人类的温暖和滋味,随着夜色渐浓,它们显得有些急不可待,它们甚至有些忘乎所以,全忘了蜘蛛的存在。当他们撞上蛛网,粘腻的蛛网让他们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立刻银色的吊床上秀出了一朵小小的黑色玫瑰,显现出最后的妖冶而又悲壮的美丽。蜘蛛爬了过来,然后从容的拉出蛛丝,左缠右绕,不一会工夫,蚊子就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听到了蚊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而蜘蛛却在一旁哈哈的狞笑,我为我这想象心生畏惧。难道蜘蛛不应该消灭蚊子,抑或蚊子吸人血就应该吗?但不管我怎样想象这一切,饱餐的蜘蛛早已慢悠悠的爬回原处,又安静的如一枚成熟的栗子。 嗡——,一只黑色的甲虫飞了过来,竖立起的甲壳,闪着黑黝黝的光,闪动的翅膀就像开足了马达的小风扇,扇起了一阵飓风,蛛网在这急流下上下颠簸起来,我开始担心起来,希望甲虫突然改道,这蛛网单薄轻软,那承受的了这家伙的蹂躏,刚才我还想象着蜘蛛的狞笑,这会我又开始为蜘蛛担忧起来:蜘蛛就像一个勤劳的织娘,千辛万苦才织出了可以赖以栖息生存的吊床,难道这会儿竟要被甲虫无情的撞破?显然蜘蛛在这股湍流中也保持了万分的警惕,蜘蛛也知道这种憨猛的甲虫名叫“瞎撞”,每次他都是声势浩大的一往无前的毫无规则的飞,面对如此生猛的敌人,蜘蛛怎能不如临大敌?但不管蜘蛛如何忐忑,“瞎撞”毕竟还是撞上了蛛网,蛛网剧烈的颤动,而蜘蛛却只能在一边踯躅不前,瞎撞使劲踢蹬着被缠住的脚爪,蛛网就这样被无情的撕破,“瞎撞”也跌落到地上,脚爪朝天,它拼命的伸展着翅膀,试图翻过身来。可怜的蜘蛛却不得不在暗淡的霞光中开始织补它破碎的吊床。它忙碌的身影渐渐地融入了夕阳中。 我突然厌恶起那些拿着棍子捅蜘蛛网的淘气的孩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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