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家驹

文心居士

     前几日，看到电视正在播放《挑战者联盟》，画面中大鹏深情演唱着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随后，昔日BEYOND成员，叶世荣！黄贯中！魔术般出场，引起全场一阵悸动。
     一阵畅快淋漓的呐喊后，大鹏哭的像个孩子，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他说起自己在北京的时候，穷困潦倒，手中没有钱，为了参加BEYOND演唱会，四处筹钱，忍饥受饿，最终如愿与偶像面对面。
     大鹏的眼泪，含着心酸，透着幸福，流出了所有喜欢黄家驹人的心声。
     开始接触BEYOND，是刚入伍的时候。那时我在部队的军需仓库担任保管员。与威海的一个班长同宿舍。他是个疯狂的BEYOND迷，“随身听”不离身，翻来覆去听着BEYOND的歌。他有几个死党，也是BEYOND迷，经常在宿舍聚会。听CD，弹吉他，唱BEYOND的歌。耳濡目染，我也喜欢上了BEYOND。
第一次BEYOND的歌，是黄家驹自己作词作曲的《海阔天空》，音乐一起，就被震撼，旋律明快，词意深沉，感觉发自心底，呼唤着灵魂。
     农村孩子，跳出农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考大学，二是当兵。当时的我，第一条路，已落榜；第二条路，刚起步。理想遥不可及，生活尚在苟且，内心的压抑急需宣泄。家驹富有磁性的嗓音，正适合我压抑的心情。每一首歌，都在扣响心底那扇门扉。他的声音，时而穿透天际将一朵白云采摘至心田，时而诡秘如吉普赛女郎的神情，又时而有内心无限挣扎的控诉。远比语言来得更加真实，更有份量，更具穿透力。一曲作罢，涤荡心灵，灵魂出窍，全身都是力量。
     每当我和死党感到工作、学习压力过大时，就会相约到部队后面的腊山，唱出心中压抑的歌声。那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压力的释放，更是对自己未来的渴望。
     最疯狂的一次，半夜喝酒后，后山唱不过瘾，有人提议到市区KTV唱个痛快。青春少不了刺激，有人敢提议，就有人敢应和。大家说走就走。问题来了，部队警卫森严，四处都有岗哨，从哪个地方出去呢。一不做，二不休，有人提议：“从后山的腊山翻山而去！”，腊山，200多米，荆棘丛生，白天都很难翻越，更何况半夜。青春没有不可能，在酒精和荷尔蒙刺激下，谁也不想做孬种。换上便衣，借着月光，鬼鬼祟祟的进入山里，劈开荆棘、翻过大石，连滚带爬翻过山顶。最后，在山后面的大路上，成功打上一辆出租车，顺利进城。
第一次到城内唱歌，两眼一抹黑。出租车司机将我们拉到一个红灯区，鳞次栉比的都是练歌房。为了省钱，挨家挨户打听价钱，最后选择了一家便宜的，怯怯地进去了。
老板诡异的问：“需要点歌小姐吗？”， “不用了，自己带着光碟，拿箱啤酒就行！”。
     一切妥当，开始唱歌。音乐未始，泪先流。一路走来，大家憋着一股劲头。所有人，嘶吼着嗓子，喊出心底的旋律，喊出年轻的激情、年轻的狂妄、年轻的放荡、年轻的自由。
     “不许动！都蹲在墙角！”,警察破门而入， “拿出证件来！”，谁见过这阵势，大家吓的两腿发抖。事后知道，打听价格时，有人认为我们是来找小姐的，偷偷报了警。一脸威严的警察，看到清一色的男青年，再扫一眼还在滚动着的字幕“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笑着说：“还是一帮BEYOND迷，我也喜欢BEYOND的歌，不早了，赶快解散吧!”
     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不犯错。KTV事件后，我后怕了好多天，害怕领导知道，害怕受到处分，害怕理想止步。工作更加积极，学习更加勤奋。终于，我考上了军校，走通了所谓的第二条路。
      再回首，已将近20年。现在的我已不再年轻，工作、生活已趋于平稳，早已没了现实的羁绊和理想的纠葛。对于BEYOND的怀念已有了新的理解。
     家驹成就了自己，更成就了每一个喜欢他的人，也成就了每个被他感染至今的人。他永远的年轻在了我们的心中，永远年轻在自己的音乐中。
      6月30日，快要到了，谨以此文，怀念家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