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玩月楼主 于 2014-11-20 14:21 编辑
黄河之恋
郭明晓
每年总会去一次黄河之滨的一个闸口,那里有过青春记忆和痕迹。 十八岁那年,阴历的大年初二,我们四个小伙伴去了黄河的马扎子闸口,也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闸口,四个人踩着不知道薄厚的冰,行走在黄河面上。开始我们有两个人抱了河提上的石头,没走两三步,就用石头砸一下脚下的冰层,那真的叫抱着石头过河,战战兢兢走了四五十米,石头太沉,搬着走也太累,就随手砸下去,再没弯腰去捡。再走,有一个说害怕,站在冰上抖,慢慢退回到大堤上。再继续走,快到河中心的时候,又一个又怕了,诺捏了很久也退会去。近二百多米的冰面,中心是平坦偌大的滑冰场,偶尔还能听到冰下哗哗流淌的河水,也在很多平滑的一块一块平面边缘堆积成旋成的冰屋子,远看一坨一坨的,再走,真的有些怕了,最后的我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的脸,有些扭曲,是回还是继续?心里开始打鼓,在犹豫的同时并没有停下来,只是走的慢了,这样又坚持了几十米,似乎看到了希望,心里也开始轻松下来,放开了脚步,飞奔到对岸,爬上更多荒芜的西河岸,真的有些失望,兀自站在那儿西望,望不到边的原野,光秃秃的一摸平川,忽然很冷,是冷,伙伴蹲下,我也蹲下,又原地转了几圈,留下了我们的许多气息和迹痕。
回过头,看着东岸的那些熟悉的建筑,心里一阵热,退回的伙伴早已看不到影子了,一阵内心的荒芜,拔腿回撤。这时已近中午,冰面上已经融化了一层薄薄的冰水,我和伙伴牵了手一刻不停留,飞奔,鞋子湿了,裤腿上开始浸上水来,步子也越来越沉重,有些怕,开始胆战心惊,伙伴扯着我磕磕碰碰的跋涉,脚下一滑,我摔了个趔趄,她低下头一下变了脸,好看的脸有些惨白,怕,很怕,她拽起我头也不回继续走……感觉已经力竭了,当我们狼狈的回到岸边堤坝上时已经两点多了,再怏怏的回到家已经傍晚,没有吃晚饭,默不作声的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几个小时里,有河务工人,路人,家里的亲人,只要看到我们知道我们徒步踏冰过河的都用奇怪的眼神和犀利的语言不同程度的训斥。那时的场景过去很多年了,却一直印在记忆中。
偶尔很怀念这个地方。昨天出发,一天忙的热血沸腾,生意早已轻车熟路,也早按部就班,忙完,中午简单的只吃了甏肉干饭,特意在回来的路上转了一个弯去了那个曾经留下自己青春飞扬身影的地方,安静的站一下,摸一下曾经在脚下踩过抑或抱过的坝石,凝望着那滚滚东流去的滔滔河水,潮起潮涨。
立定岸边坝石上,遥望滚滚河水一如既往不停的流淌,也不知这满河的水更换了多少,更不知对岸自己曾立足的那一方土地还有没有自己的气息。遥望对岸只见一层层的树木接连不断,几十只水鸟优雅在河边戏水,安静的时光在悄然中延续过来,岸边垂柳兀自在清风中摇荡,河坝越来越雄伟,岸边风景越来越清秀。 “茫茫不知处,空外棹歌声。”听着黄河咆哮的声音,激情澎湃。已是黄昏时间,黄河对面最后的一线晚霞映在水面上,河水一刻间似乎变得很宁静。
此时的黄河就似一个人的黄河,是一个人的梦,是一条阳光,湍急的流水呈现出梦的色彩,岸边的一株草,一棵树都沉寂在久远的时光中,几千里黄河,停泊在寂静的晚霞里,书卷中久远赶来潮湿的思念,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瓣一瓣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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