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泉.老人

唐婉儿

    梦泉的老人

文/唐婉儿

阳春三月十九日上午，当我们的车缓缓驶进梦泉村的第一道门槛时，看到在铁护栏门前站着的一位老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广告牌。他，大约六七十岁，白发白须，虽然在他深深的皱纹里已显现出已逝的沧桑；但是，他壮实的腰板，还能窥测到山里人持有的壮骨。

他身穿藏青色的保安服，左臂下端的标志符号清晰可见—梦泉保安。两只手分别拿红、绿色的三角旗，认真指挥着每辆车的行、止。这样年龄的保安在城市很少见到。所以，也就成了人们视线中的第一道亮眼的风景。

我们一行六十余人，每个人都带着对迷人风景的期盼，开始往山上走。边走边眺望四周，群山环绕，满山都是各种颜色的花，红的、白的、黄的、粉色的。这些花，刚刚被夜里的雨水冲刷后，更显得朝气蓬勃，在微风吹动下，好像在向游客们点头，招手。阵阵芳香，在启迪着我们愉悦的心扉，真想把它们摘下来带回家，插到花瓶里。可惜，山高花远，遥不可及。

我们要去的梦泉村就在眼前。山脚下，有一个农家山味饭店。不大的院子，四合同屋，望去一目了然。很干净。院子里还摆放着一些黄色的小餐桌。领导告诉我们，中午就此就餐。

饭店两侧，有许多老人摆起了小地摊，摊上大都卖的小米、鸡蛋、杏仁、槐米、山楂皮、香椿芽等。他们的杏仁，是随时加工的。我很喜欢和这里的老人攀谈。大批人马上山了，我留在后面串起门来。越过饭店的大门，便看见路旁的一对老人在忙忙碌碌的摆摊，我便停下脚步,下意识地问这问那：“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卖多少钱啊/?这杏胡怎么剥了这么多啊，老太太告诉我：“不是剥的，是杏熟了时，地上铺上凉席或者棉条，杏熟透了就自然掉下来，杏肉就当果脯卖了。不就剩下杏胡了。”我点点头，“原来还是这样啊 ！”老头坐着慢腾腾的吸着烟。老太太很热情；看样子也就是六十岁左右。大大的眼睛，乌黑的头发，往耳朵后边一抿，显现出天生丽质的瓜子脸。笑时，还清晰的露出两个深深地酒窝。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地道的美女。她很好说话。随着攀谈，我们聊的话题慢慢舒展扩大。“家里几口人啊？”她坦然地告诉我，他们无儿无女，就老两个过日子。我的心为他们的不幸沉重起来。当时就想，他们已经这么老了，一旦有病生灾的可怎么办！当我问起她的生活来源时，她满脸堆笑着说：“现在生活是没有困难。俺老两个有粮食吃，自己种菜，养着六只母鸡，一年光鸡蛋就卖千数块钱。光果子一年就卖几千块。从今年俺还享受了低保。她慢慢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走，到俺家里坐坐吧！就是很脏啊，你可不要嫌弃啊。”“哪能嫌弃啊！”我跟了一句。

转身走下石头台阶就到了她家。早年的四合同老石屋，用力吸引着我的眼球。那些一块块的石头，虽然经陈年风化丝毫没有改变，整个墙壁的结构建筑精细，石与石之间的缝隙泥合严禁，很像现代的水泥的处理。我站在那里闷了半天，想象着山里人当年是怎样艰难的搬运这一块块石头，盖起这样坚实漂亮的房子。奇怪的是，不大的院子里就有三台石磨。我立即问了一句：“老大娘，为什么有三台石磨？”她说：“过去人穷，一家人盖一口屋，别看一个大门，里面都是住三家的。磨，就是一家子一个了。””这房子盖了多少年了？”我问。她笑着说：从俺一进门就是这间屋，这不都五十多年了。俺老伴还不知道是哪一辈子盖得，他听他爷爷说是他太老爷爷盖的。我听了后笑得前仰后合。我又顺便问了句：“你今年多大年纪?” 她笑着说：“七十了，俺老伴八十二，俺俩是一对兔子呢。”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看你不像七十，像五十多岁来，还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大大的眼睛，你年轻时长得刚俊来，现在脸上没有多少皱纹。腰不锅背不驼的很健康啊！我真佩服你老伴，当初，能把你这大美女娶回家可真不简单啊！她捂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笑得是那样坦然。

我随她走进微暗的老屋。墙壁被陈年的老烟呛的有些黑了。里间是卧室。不很大的土炕上堆着被子和衣服。冬天，外屋做饭。平常生炉子，有暖气包。到下雪的时候，再烧把炕，很暖和。夏天在院子的饭屋里做饭。

她还特意叫我看看她的粮仓，三个大砘满满的。可以说年年有余。

过了一会她说：“我领你去看看俺那堰上吧”。我说：“好，很远吗？”她说：“这不就在眼前。”说着我们走出了大门。她说的堰，其实就是通往梦泉山的第一道风景。当我们看那天然的艺术盆景时，老汉有点激动，他站起来指了指眼前这些椭圆型的，大小、高低不等的堰石说，这是当年我自己垒的。我望着这一层层的艺术珍品惊愕了：“哎呀！你真了不起呀，每一块石头都是独具匠心的拼凑起来；就像精心设计的图案，又整齐，又好看，又结实。”往前看是石墙，往上看是恰似天然盆景，在每一个不同的层次里，种的作物也不同，底层花椒树、还有小果子树、香椿树。再上层就是桃树、杏树、山楂树、梨树。再上层，海棠树等。越往上面积越小，最上面还种了好几种菜，菠菜、小白菜、葱、蒜。还是满全的。

他吸了一口烟说，现在不能干了，里里外外都是亏了她干。（指老伴）

看看这八十多岁的老人，他为我们留下的是什么？想到此，我肃然起敬，就是他们一代又一代的用勤劳的双手开拓建造了这样美丽梦泉，是他们用毕生的心血建造了这座艺术天堂。

流浪流浪去

很实在，淳朴的老人。一篇很好的游记。

劳丁

山里人质朴实在。相有 心生。

玩月楼主

我的家虽不在梦泉，祖祖辈辈的生活环境却都是一样的，城里人或平原上的人来这里看看，是会开眼界的，就如同我们进城就眼晕，是一个道理。祝好！

鲁韵随风

朴素的语言表达  细致的描写就如我们如临其境！问候婉儿姐姐

唐婉儿

劳丁 发表于 2014-10-17 16:44
山里人质朴实在。相有 心生。

感谢丁老师光顾，问好。

子牛

学生斗胆想问以下保安是拿了四面旗子是吗？

唐婉儿

子牛 发表于 2014-10-29 20:52
学生斗胆想问以下保安是拿了四面旗子是吗？

两只手分别拿着一个红、绿色的三角旗，

非常感谢你的提醒。本人认为此句表达不明白所致。现已修改。

唐婉儿

流浪流浪去 发表于 2014-10-17 16:28
很实在，淳朴的老人。一篇很好的游记。

感谢版主鼓励。

唐婉儿

鲁韵随风 发表于 2014-10-20 20:44
朴素的语言表达  细致的描写就如我们如临其境！问候婉儿姐姐

谢谢鲁韵。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