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说一些小城平淡里的热闹。
著名作家苇岸曾经说过:“世界上有许多事物,往往是有一种事物向另一种事物的过渡。它们由于既不属于前者,又不属于后者,便获得了自身的独立价值;它们由于既包含了前者,又包含了后者,从而更加满和丰富。”青城小城就是这样,古朴厚重,又清新时尚。她的黎明和黄昏比白昼和黑夜妩媚,夜寂静无声,昼热闹喧哗。试图描述所见得边边角角,心又不安,语言虚弱贫瘠,色彩单调枯蓝。
小城里有人来了,有人走了。新店铺噼噼啪啪开业,旧店铺悄无声息关闭,小城成长历程是纳新吐旧。小城里每一个商户都是把渐渐获得的一切紧紧抓住不放,生存长侍。小城里行走,脚下银角子响动,生意似血液般咕咕流淌,热闹开成锦绣繁花。
青城大集,古历每月逢二排七,客商云集,魁星楼为中心向四方街道拓展延绵,人山人海,这条街衣服,那条街鞋子,东街山货,西街特产,青菜,粮油,铁器、木货、猪牛羊,兔鸭鹅,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树上长的,地里刨的,无奇不有,万千货称万千心,物美价廉。古有“北庆云南淄川青城大集赶三天”之说,一点点儿不虚。古时候,方圆几百里的贩夫客商车马劳顿云集于此,买卖商讨。每逢庙会,年节集日,物资交流会更是喧嚣热闹,人山人海,牛拉马骑,手提肩扛,浩浩荡荡。曾听说有一年庙会看戏还出现过严重踩踏事故,搭台子,唱大戏精彩纷呈,京剧吕剧评剧豫剧剧剧养神,又似乎分不清什么剧,咿咿呀呀,爱听的人日夜不歇,马戏团,歌舞团,也被围得团团欢转。
孩子们是最开心的,糖葫芦,烤地瓜,欢喜团,棉花糖,炒栗子,蜜饯枣,平日里很少见的美食应有尽有。旧书摊一溜两行,古器物藏头露尾。宛转悠扬的叫卖声跌宕起伏:冰糖葫芦哦,刀切糕喽,快来看快来尝,不甜不要钱。大甩卖了,大甩卖了,过期不候,回家喽!有的叫卖声清脆如灵,也有的声如洪钟,叫卖的,喊买的,噪声连绵起伏,嘤嗡如蜂。没有身临其中感触,怎是一个喧闹才能说清楚。
现在,物资丰富,车行如风,青城大集前一天后一天少了很久以前的繁华。大集前天下午人稀声低寂静沉闷,凝重掺杂紧张,好似箭在弦上。商户个个看似清闲,实则暗涌涌动,期待又恍惚,渴望又忐忑。即将到来的明天该是金银满盆还是虚张声势?说不好,那份心情和奇妙,也只有身临其境才体会得酣畅淋漓。大集过后的第二天又是另一个场景。集市像一个超载的货轮疲惫不堪,而所有商铺却靠了岸,轻松,喜悦,悠哉。集间其余三天,小城的商户都如粒粒小米,古朴如玉,半透明,没有火气,温润和瑞,悠闲打理生意梳理货物购销调恒。
在这个小城热闹的氛围里,有一只不知名的鸟,鼓动着羽翼,奋力飞翔。这是一只奇怪的鸟,安详又刚毅,欢喜着朝阳升起,欢送着落日离去,安静睡眠于寂静夜色里,醒来心间灌满阳光。逢季换羽,抖下自己金色的羽毛。有风,不停地吹响日子的树叶,绿色的叶子绿色的风,有着金属碎片击出叮铃之声,注视日子的流水,淌到落日十分,小城里早已撒遍懒散的夕阳。鸟又叫了。
我说了什么?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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