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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紫薇紫薇 于 2014-12-16 09:37 编辑
头疼,趴在暖气片上迷了一会,好久以来从未有过这么昏沉,和外面阴暗天空混沌在一起。或者,该来一场雪了吧!天冷,冷的骨头都缩起来,干干的,细细的,有气无力,轻的要飘起来。找来前年网购而来的暖宝宝,试着在脊背上贴一贴,过了一会开始温热,还好,还没有超期,再来一贴帖在肚子上,寒冷可以这样打发了。
不再逼着自己问知道这知道那不,知道或不知道该面对的不早不晚都会来到面前。逼自己,不给自己退路,眼泪出来也没用。回家一次,回来就会一遍一遍想,怎么做怎么好,还是没用,在父亲、父亲的病面前束手无策。不知道父亲许多事许多感受。给他擦洗身子,再扑爽身粉,偶尔问他:你疼不?他说不疼,而自己早已鼻子酸了。不再问他喜欢吃什么,也不再问他以前的事。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在走自己的路,也或者他怕我迷路正在陪我一程。这些日子所走的路,一步一步扎在心上。
所有事物都阴暗在眼前。又涟漪般扩散开来。每一次回家,都是睁大眼睛,想多看一点事物,却都是看过去回头就忘记。从村北头拐进去的干三桥下去抬眼南方看就看到了另一村庄的背阴。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村子很大很大。同村的外婆家是小台湾。小台湾有多远呀?隔着一条街,一族统一姓氏的大户,自己总感觉有着很远的距离,真有着天涯海角的远,其实是那么近。在学校上学,课间渴了也跟着表姐表妹们去喝水,也还是感觉骨子里很远。一个村子,几大姓氏,都有自己的故事,现在想来很遥远很遥远了,就像自己和村子的距离。走出来这个村子,再也回不去了。
这很久以前,不想承认自己活过。想一想自己也就活了几岁,好像是从母亲甩手离去那一年开始,才能接住每一个致命的眼神,不用睁大眼睛,也能像蝙蝠一样在夜间飞行,并能看清一株草在晨光中苏醒,在暮色中睡去,青黄中还有希望,以暴露的方式掩盖着想要诉说想要表达的,以灵魂的方式躲避着视域里肉体上在日子魔石上碰撞而来火辣刺疼,距离留下的寒意薄如利刃,至今令我不敢正视和触摸,怎么也追不上那些温暖的日子。
如果,一个人能向死而生该多好,如一盘倒放电影,青春比中年来得晚,童贞比老年消失得慢。有一个美女,老了一点,在意的人正为她遗憾,谁知她自己却嫌自己生得晚,如果再老一点再老一点,她看见了最美的日子,也不用在乎别人的眼神。文字像黑斑,叠起的诗行像一层层皱纹,铺开来的都是岁月所贻赠,三伏天打着三九的寒颤,而冬雪飞舞时她又热情似火。
只是这些,没人知道,也不期待被人知道。某一刻间,终于找到自己,以往的人生都是实习或者引子,有一种成长一开始就是高潮也是结局,不一样的成熟与执着,燃烧着坠落,坠落中燃烧,所有纠结也是岁月顺手而来的纠缠和缠绵,用最隆重的方式最残酷最直接抵达心中最柔软处是告知和敲打。
高处,有云,越集越厚,有清浅歌声时断时续,一片雪叶,在风中旋转,拧开寒冷的阀门,冬天的骨骼是明亮的,骨节内部也是透明的,它缠绕着韧性的钙质在汩汩流淌,有些情感也是明亮的,它扩散着,一圈一圈比天更大的涟漪……这些,也或者只有流过天空的云知道,自己知道不知道不再重要。
冬已深,如果云知道正有一场雪在密谋,挤挤挨挨赶来,她一定会悄悄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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