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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乡的村东头,靠河边的空场地有口古碾,不知何年何月何人所砌,反正已经不知修了多少次了,只是中间的那根碾轴已经在根部磨的很细了,每天都有人用,那碾轴的转动发出“吱吱~吱吱~”呻吟声,如一个上了年纪身体不好的老人的病吟。
小时候,听说庄里有一个孤独无人照料的老太太,年龄约七十多岁了,从不与人来往,似乎也没有亲戚来往,她经常夜间一个人推碾,那推碾的“吱杻~吱杻~”声音里有一些幽咽,夹杂着一些岁月沧桑感,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传的很远。
月光下,在老太太推碾时,有一只饿狼,每天在不远处蹲着,伸着长长的舌头、喘着粗气,流着涎水,两眼发着绿绿的寒光,直直的看着老太太,似乎随时袭击老太太,可是老太太似乎一点也没有发觉,也没有半点慌乱,依旧很有节奏的推着碾,碾好粮食以后,收起来放到篮子里,再挎着柳编蓝子,拄着碾棍不紧不慢的回家。第二天,人们看到在离碾不远处,有一大滩狼的湝涎,不禁为老太太担心,并且从此晚上谁家也不敢用这碾了……
老太太晚上仍旧推碾,那狼依旧蹲在那里,看着老太太推碾,时间久了,狼蹲的地方,竟下陷成凹,看者无不惊骇……
后来,老太太去世了,那只饿狼也再也不见了,只剩下那盘日渐冷清、孤独的古碾落满岁月的尘埃。
写于2016年8月30日
(作者:临淄 李洪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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