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玉座珠帘 于 2016-7-8 11:02 编辑
远去的钟声 难忘的炉火 淄川 谭云梅 “咚!咚!当!当!……”响亮而熟悉的钟声,把我从小学送到中学,又伴随我从坐在教室学习的学生并送我上讲台成了老师;这声音陪伴我从带着棒槌骨头早去学校生火的学生到成为会自己垒炉子安烟囱的老师…… 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但蓦然回首,却如同流失的岁月永远镌刻在美好的记忆里。 如今,我上的小学、初中和我最初站上的讲台的几所中学也都拆迁没有了踪影,当年的那钟声、那亲手垒砌的火炉也早成为历史,但不管今天的生活环境多么优越先进,但那“半截铁路”敲出的钟声里,依然有我最最纯真美好的梦想和祈盼,这一切依然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 记得小学是在邻村,原来我们是一个村,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成两个自然村,我的小学、初中因为校舍变换搬迁过好几个地方,但是那挂在树上的“半截铁路”被敲打出的声音,就是我们那个时候指挥我们上下课钟声。这钟声跟随着我从小学到初中,从学生到教师,我们都是在这个钟声里度过了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记得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专门敲钟,那时候学校有一个小“马蹄表”,外边还有一个半开的纸盒子罩着,这个学生每天早晨从办公室拿出来放在他的课桌上,按照时间表,上课下课预备放学等,敲打着不同数量的声音,那时候我们还很羡慕他。我当老师了那“半截铁路”依然认真履职,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响着,所不同的是教师谁值日谁敲钟。时间远去,钟声也已经发生变化,从咚咚当当的铁路声到清脆的铃声,再到今天的音乐响铃,孩子们在按照它的指令上课下课的同时还享受着音乐熏陶。也许现在的孩子没有见过或者无法想象我们那个时候的钟声,但是那钟声成为我们那个年代人最美好也是最难忘的求学记忆,那钟声伴随着一张张稚嫩纯洁的笑脸,从不懂事的孩童成长为一个个优秀学子,那钟声里有着最美好的追求,最美好的梦想,最动人的故事。 钟声遥远,情谊如昨。那童年的钟声里,我们能听出种子发芽开花结果的声音。 如果说那钟声是给我们精神享受的话,教室里那冒着浓烟的火炉也是我们记忆里不可或缺的身体的温暖。上小学时候,冬天我们要自己从家中带着柴火去生火,最好用的就是玉米芯,我们叫棒槌骨头。记得我在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是我的值日,我晚上就准备好了,早晨早早就起来去干值日,奶奶说天还太早,我还是没有听奶奶的话要早去干值日,也就是那次值日留下了一句奶奶拿着取笑了很多年的名言,记得当时奶奶问我路远天黑怕不怕,我斩钉截铁回答:“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我不知道革命是什么,也不知道死是啥,带着柴火迎着微弱的月光,满怀激情走出家门,出门村里很静一个人没有,还没有走出我们村口就有点后悔了,这时,正好遇到大娘家大哥从煤矿下夜班回家,他看清我后就问,知道是去干值日后,他说还不到两点,你这么早去干啥,学校在山上还那么远快回家吧!我本来还想坚持,但是大哥哥比我父亲年龄还大,我平时就很害怕他就跟着回来了,后来自己想想也真是害怕,那个房子是邻村在山上村外边新盖的,暂时没有人住,就成了我们的学校,虽然在我家对面就看见,但是走到那里要从我村出去经过一道沟再爬坡走很远才上去。在以后的小学初中冬天干值日,我没有再那么早出去过。 几年后我回到母校当了一名初中老师。那是我村第一届初中,班里40多人。冬天里要生炉子就必须先盘炉子,我是班主任,班级的事情必须自己做。我第一次干这样的活,父母很年轻,在家我还是个孩子什么不用做,但是在学校里我是老师就得我做了。记得第一次垒那个炉子,学生帮着准备材料,我右手持瓦刀,左手拿着砖头,一会就按照我记忆里奶奶盘炉子的程序垒起来,等到生火的时候还蛮能着,这次成功后的每年冬天都是我自己来做,这个活一直延续到我不当班主任中学搬迁到新校有了暖气为止。那时我不仅给自己班级垒砌炉子,其他班级年轻班主任有时不会我还帮着垒了好多次,看着自己亲手垒砌的火炉里,熊熊炉火,暖着得不仅是学生的身体,更是温暖着自己和那些可爱孩子们的美好心灵。 如今,这一切都随着社会的发展改变远去了,珍惜今天,不忘过去,虽然彩铃、空调替代了这一切,但是,那钟声、那火炉却永远留在我深刻的记忆里,成为我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