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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玉军 于 2016-6-29 18:47 编辑
妈妈,请你拥抱我吧
临淄/宁静致远(笔名)
每当听到那首熟悉的歌谣,“党啊,党啊,亲爱的妈妈……”我就热泪盈眶。从小接受党的教育,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戴上鲜艳的红领巾,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对党有一颗赤子之心。
进入初中以后,入团这件事让我终生难忘。当时,我是班里的劳动委员,学习也名列前茅,交上入团申请书以后,却没有被批准。而一个平时表现很一般的同学却被团组织批准了。班里发展五名团员,我却被团组织拒之门外,我认为不公平,找到班主任老师,未曾开口就泪水横流,我说:“老师,我什么地方还做得不够好?”老师说:“你做得很好,下一批就是有一个名额也是你的,这一次,老师委屈你了。”我们敬爱的班主任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把心放平了。多少年以后,当我青春的棱角被岁月磨蚀圆滑时,我才明白,张老师当时也是在受到学校领导的指示之后,把我的名额给了镇领导的儿子。但经过那场风波,张老师没有食言,第二批入团,我顺利成为一名团员,当我在团旗下庄严宣誓: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我感觉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们的信仰如此神圣,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距离党的怀抱一步之遥。
高中毕业回村以后,我也想加入党组织,但村会计递交十几次申请书最终未果的现实让我望而却步。村里连续八年没有发展一个党员,最终镇党委要求发展村会计入党,但结局是村会计入党,同时,两个一直争夺村一把手的老书记各把自己的儿子拉进了党组织,上下平衡,左右平衡,稳稳妥妥地发展了三名党员。
三十二岁的我被村民选举成村主任的时候,村支部书记如临大敌,怕我夺取党的绝对领导权。镇党委每半年要我写一次入党申请书,六年里,我写了十二遍,每次开党员会时就通不过,事实上,党员会就压根没有开起来,每次老书记都因故缺席,我入党的事情不了了之。
当我们发动全村捐款修路的时候,村委带头,一掷数千元,任凭老槐树上的扩音喇叭怎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书记的党员儿子就是不捐,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疲惫地走出村委办公室,发现一个人正在用手灯照着看贴在外面墙上的捐款光荣榜,当我们走近时,那人已经走远,但那身影我们看得清楚,就是老书记的党员儿子。第二天,在村民们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中,他勉强捐了一百元,遮住颜面。
路,经过千难万难,终于修成了。村委再一次选举,我又高票当选。不久,我家一百米高温蔬菜大棚莫名起火,一夜之间,五万元财产化为灰烬。在痛定思痛之后,我选择了离开。镇党委书记紧握着我的手说:“兄弟,坚强,一定要坚强!”脚下踩着自己流血流汗流泪修成的出村水泥路,我咬咬牙,跺跺脚,踏上了背井离乡的行程。凛冽的寒风刮去我心中的郁闷,如血的残阳映照着炊烟袅袅的村落。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双脚离开的叫故土,登上车去的方向是天涯。茫茫路途,我步履沉重,只想,既然选择了漂泊,就要去闯一片辽阔。
最初离开村子的几年,镇领导曾建议我到企业上入党,后来领导频繁调动,我也想静下来反思自己的人生,入党的事情搁置起来。
七一即将来临,在外闯荡十年以后的我跟随区作协一起采风的时候,党员们胸前的党徽闪闪发光,“为人民服务”五个字熠熠生辉,我羡慕之余,又回想起自己不平凡的人生旅程,心底一个声音在大声呼喊:党啊,亲爱的妈妈,请拥抱我这个一心向往您的儿子吧!
我会用一生去等待母亲的拥抱,我相信母亲总有被我感动的那一刻。李玉军,笔名:宁静致远,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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