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近日闲来翻书,看到一本杂志登载了有关于酒的古诗,其中有北宋时期的著名文学家苏东坡的:“饮酒不醉最为高,见色不迷是英豪,世财不义切莫取,和气忍让气自消”和同时代的著名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的:“世上无酒不成礼,人间无色路人稀,民为富财才发奋,国有朝气方生机”。两首诗都对酒进行了公正、公平的评价。看罢古诗禁不住掩卷沉思,也就回想起了小时候一些对酒的回忆。 记得儿时看到大人饮酒是很眼馋的,家里来了客人,一般是母亲到肉食店割点肉,自己炒点黄瓜或者芹菜炒肉之类的细菜(方言)再就是炒土豆丝和油炒花生米等极简单的菜肴。我们孩子是不可能上桌吃饭的,父亲陪着客人用过去使用的三钱盅子,把酒倒到带把的酒壶中,然后用它斟满酒盅小酌时,就海阔天空的侃起大山了,但极少谈及政治,那时假如言语少有不慎,是有可能被打成右派或反革命的,大人们对政治都极为敏感。我们孩子在一旁静听或在街上玩到大人酒足饭饱后,时常将就着剩菜吃饭,但我们家没有那些苛刻的规定,一定要等到大人吃完饭再就餐的习惯,只要饿了可以随时吃饭,就是吃的菜的花样要少点了。 记得我家住的是后院,前院邻居家的男主人是煤矿的七级工人,他每天下班回家后,女主人都会给他做好饭。夏、秋天他一般在天井(方言即院子)摆上个方桌,坐着个交叉(方言即马扎),桌上放着一个陶瓷酒壶,形状是上方为丫口型嘴、脖子细,然后越往下越粗的圆酒壶,现在基本见不到这种酒器了,旁边也是放着一个三钱盅子,自斟自饮着散装瓜干酒,怡然自得的很。他吃的菜基本是炒豆腐或花生米和豆芽菜之类的,肉不很常见,一般1-2个菜,这在农村就是中上游家庭了。但现在说来是极普通的菜肴。他家孩子多,规矩很严,他在家吃饭时,家属和孩子是不能上桌吃饭的,都是等他吃完饭后,孩子们才可吃他剩下的下酒菜,菜是绝对不宽裕的,其余就是吃咸菜缸常年腌制的咸菜来凑,他的家庭现在想想,可以使我联想到什么是父权社会。记得这位大叔喝酒几乎没有朋友,都是一个人喝闷酒,有时吃完饭见他高了兴还哼哼几句国粹,也不知他唱的是啥,他却唱的很陶醉,他的神情很悠悠然、飘飘然,完全不在乎听众是啥感受的;还有就是记得那时电影中的喝酒场面,但都是反面人物,看他们吃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喝着香喷喷的美酒,心里还是怪羡慕的,但嘴上是万万不能说的。 记得那时如果谁家娶亲是能领到酒票的,一般新郎家可领四张酒票,酒票是大队(村)开信到公社的供销社去领。用它可买到当时的“景芝白干”、“乌河大曲”等瓶装酒,那个年代这样的酒就是好酒了。记得前些年有个朋友和我讲他那时参加叔兄弟的婚宴,被安排陪送客(媳妇娘家人)喝酒的故事,也很好笑。他说那时他正年轻,家里穷,肚子里没有油水,但很喜欢喝酒,来的送客有一位也是酒家,可是新郎家就剩了两瓶“景之白干”,主客人的酒量是断断不够的。他俩喝着喝着高兴了,就划起拳来了,划拳的规矩都知道是输了喝酒,赢了不喝,几轮拳下来,他猜透了客人的划拳套路,就故意光输,对方看到他把酒快喝光了,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对着他瞪着眼,大声咋呼道:“你太不仗义了,你赢一拳行吗?”。 还有一段往事也是自己亲自经历的喝酒故事,那时看到大人喝酒很有乐趣,我就组织和自己比较好的四个同班的小伙伴,时间大概是小学3年级的时候吧,下午我们等到大人上班或下地后,我将父亲的白酒偷出来,弄了些咸菜、西红柿、煮熟的花生米等躲到我家里的一个闲置过道隔开的空房子,喝起酒来,年少不知酒得厉害,那时的酒一般60多度,都是烈性酒,用火柴一点就着,现在联想到电影《红高粱》用装满酒的酒缸炸鬼子的镜头应该不是虚构的吧。我们几个,每人几小杯灌倒肚里就个个烂醉如泥,下午都没法上学了。因为旷课,第二天老师调查,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我们五个被老师拽到讲台前,排成一排在同学面前,挨个被老师用教竿揍,巴掌扇,好好修理了一番。还好老师事后并没有找家长,从那次喝酒以后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在没参加工作前,一直是滴酒不沾,直到参加了工作后才慢慢喝点酒,但酒量一直就很小。回想过去喝酒的往事,再看看现在大家的生活,真是天壤之别啊!
王王宏伟
博山区作家协会 博山 区 农业局 2014年8月2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