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夫子 于 2015-9-18 16:40 编辑
晒秋
刘继智
天空万里少云,朗朗的晴天,有时候要持续十几天,甚至个把月,庄稼在太阳的曝晒之下渐渐地成熟了,呈现出各种的色彩,缤纷的色彩总是那么诱人,常常吸引你的眼球,激起你心里的情愫,在这色彩纷呈而又显得有些浪漫的日子,农民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收回来的种子在秋日之下尽情晾晒,使其干透、饱实,以利于贮藏。晾晒是一种过程,也是一种深层的感悟,就像心情需要晾晒一样 ,那个简单而漫长的过程,只有亲切的体会,才能够知晓其中的味道。
稻谷黄了的时候,秋日从逐渐趋近饱满,手里握着银亮的镰刀,深入到田野之中,深入到金色的稻浪之中,深入到秋天的深处,深入到稻禾和泥土混杂的气息里,把沉甸甸的稻子割下,慢慢地铺在身后,满田的被割倒的稻谷,就在炽热的阳光之下曝晒,阳光很温柔,风儿很舒爽,那些遥远的雀鸟们便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闹腾个不停,间或有一两个农民,总要到田野之上去转悠转悠,去看看割下的稻子晒得怎么样,是不是该捆了,是不是该垒垛儿了,也为了照看那些不速之客雀鸟们的侵扰。
稻谷一捆捆搁在田野之上,很有秩序的排列着,两捆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一块田之上,垒起几十捆,那种情景也是很迷人,晒过的稻谷,挑在肩上,传来沙沙沙的声响,谷穗就像舞蹈似的不停地摆动,那就像一曲优雅的乐曲。
稻草之上垒得犹如小山一般的高,有时还要架一把长梯,挑着担子慢慢地上到谷垛之上,就像在逐步接近太阳,就像在接近云朵,头上汗流如珠也不要紧,捋起袖子轻轻一抹,又去挑第二担。
这样的情景我常常见到,也无数次体验过,谁说劳动是辛苦的呢,其实,享受劳动带来的快乐往往要大于辛苦。就像一个作家,他苦心积虑创作一部作品,成熟的快乐也是让他永远回味的。
稻场之上铺满了一层打下的金灿灿的稻谷,阳光很强烈,有些灼人的皮肤,一位朴素的老农民,赤着脚,以脚为具,慢慢地在铺晒得稻谷之中划过,就像犁铧在泥土之中划过一样,他的身后翻滚着浅浅的波纹,他悠闲地有些陶醉,眯缝着眼,哼着小曲,脸上是一种沉浸的愉悦和快乐,这大概就是一种收获的满足和希望吧,我无法诠释他的内心世界,但能够体会到他的心灵的自在和悠然。
扯花生是力气活,但晒花生就显得悠闲自在多了,满场的花生果,曝晒在阳光底下,只拿着一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或者打盹,或者拿着一本书慢慢地翻看,或者听着收音机里面播放的优美的乐曲,有如神仙一般。有时候,遇到天气突然变了,总要忙碌一阵子,把晒场的花生赶忙垒在一起,那种场景我们这里叫抢灌场,往往是惊慌之中有一种突然到来的轻松。
晒秋的日子很漫长,连续几个月,几乎把个秋天晒得饱饱满满、舒舒坦坦,晒出心情,晒出意境,晒出风韵,然后再把晾晒的日子贮藏、穿越,慢慢享用、品味,年年岁岁都如此,我们生活的每个人,不都是在晾晒贮藏自己的日子吗,只不过方式不一样而已,其结果仍然是不断地丰富自身。
【432824湖北省大悟县黄站镇中学刘继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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