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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早晨我洗刷完毕后刚刚来到客厅,妻子便端上满满一碗儿热气腾腾鸡蛋面,说是为我特意做了长寿面并催促着我赶快趁热吃,这不禁令我感动起来。
好吃,真好吃!我一边挑起冒着热气的面条儿,一边夸奖着妻子的细心体贴。
其实,这不过是一碗面条罢了。平日里不管是我们一家三口还是我自个在家的时候,我也经常下些面条,有汤有面地舒舒服服吃上一大碗,比起跑到外面买些油条火烧等早餐既卫生又省劲儿,时间久了便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而今天的这碗面条或许是感动的成分夹杂在里面,便觉得格外好吃了。
说起面条儿,我们老家的大柳面也很有名。据说其源于清乾隆年间,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素有“弓弦面”、“金丝缠碗”的美称。同兰州拉面、河南烩面、北京炸酱面、山西刀削面、杭州片儿川、镇江锅盖面、四川担担面、武汉热干面,陕西岐山的臊子面以及山东的打卤面相比,大柳面因其独特的制作工艺且调料丰富新鲜,深受当地老百姓的喜爱。它以精粉为主料,根据时令不同加不等量的碱和盐和面,讲究的人家还要加入蔬菜汁,把面反复揉压再擀成薄片,切条时轻按快切,切好后的面条长约2尺,撒开如网,搭杆如丝,手缠成缕,疏而不乱。水开后,手拿面条如提纲撒网,面入锅内形成扇面,稍加凉水,开后一翻一滚即可捞出装碗,只见碗中之面细如银丝,色如嫩柳,晶莹透亮,状如弓弦。”但凡在心里想一想都会满腹生香了。
面是好面,做出的面条自然令人垂涎,但我的童年里却是不常见。
那个时候生活的艰难,不仅令生活在当下的城市孩子难以想象,更令他们体会不到一碗面条对于当时的孩子们来讲,是怎样的一种奢望。母亲知道过日子的艰难,平时总将生产队里分的为数不多的白面粉积攒着来应付一些不时之需。好在母亲做饭的手艺好,最简单饭食也做得津津有味。每逢老人孩子生日的时候,母亲就会拿出一些白面,然后再掺上些高粱面或是地瓜粉等一些五谷杂粮,给这些老寿星抑或是小寿星做上一顿长寿面,我们不过生日的便跟着吃上一顿打打牙祭解解馋。尤其是夏天入伏以后,母亲还能将各种粮食混合在一起,给我们做一种叫做“饸饹”的美食。其做法无非就是将事先和好的杂面放入一个底部满是小孔的漏盆,然后用一个有手柄的木托进行挤压。在木托有力的挤压下,细长细长的面条便从漏盆细细密密的小孔里出来,落入漏盆下一个盛着凉水的大盆里了。大约一袋烟的功夫过后,“饸饹”被放进滚开着的热水里煮熟后,再一次放进刚刚汲取的冷水里,吃的时候只要加上一些切碎的咸菜和捣碎的蒜泥就已然成为令我终生难忘的美食了。
如今酒肆饭舍林立的都市里,既能吃到像兰州拉面、河南烩面、北京炸酱面、山西刀削面等富有区域特色的面食,也能吃上像加州牛肉面、李先生牛肉面的异国风味快餐,但总觉得这面里仿佛缺少点什么东西,味道上还没有小时候的“饸饹”面好吃呢。
作者:赵自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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