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唐婉儿 于 2015-5-12 13:06 编辑
我的母亲学校 文/唐婉儿 说起母亲,总想长叹一声!他离开人世已经十年了。母亲这一辈子很苦,也很穷。我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我还有个哥哥比我大四岁;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奶奶。可想而知,这个担子,就算一个男人也会压弯了腰。好歹姑姑把奶奶接走了。谁知祸从天降,九岁的哥哥突然暴病身亡。我的母亲已经到了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我记得,母亲在我父亲和哥哥的坟上哭得死去活来,我也跟着哭,好歹来了几个大婶把我母亲拉起来,劝我们回家。 我六岁那年,我随母亲到了继父家。继父对我很不好,两个人因此老吵架,我幼小的心灵里就结上了一块血淋淋的伤疤。母亲也常为此事发愁。时隔一年,我又有了一个弟弟,母亲心里像吃了定心丸,她总算盼来了儿子。又时隔四年,继父又急病去世。我的母亲,我的娘,怎知道她的命如同雪上加霜!她虽年事已高,但看到脸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她却充满活下去的希望。他常说:“儿子就是大树的根,天塌下来有地接着,大难不过死,小难不过要饭吃,车子不倒继续推,慢慢往前混吧。”这就是一个在万劫中走出来的母亲的坚强誓言!她的誓言,就像天上一颗闪亮的恒星在我心里永不坠落。就是这些誓言,在我人生的路上艰难的迈着每一步,面对那些难以而难受的现实。 母亲从四十多岁开始了农民生涯。瘦小的身体,脸上总是挂着一种不服输的样子,在庄家地里拼死拼活的干。早上不明天就要出去拾粪,晚上总是比别人回来的晚。每到星期天,我也背上粪筐出去拾粪,哪时,没有小姑娘背粪筐的,可是我每拾一筐粪回来,就觉得高兴。想,这些肥料上在地里,就会长出好庄家。我知道母亲的辛苦,所以,我放学后,还知道替母亲分担家务,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等零活。 母亲的磨难,铸就了她对生活的坚强,就像一块顽石,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历练的沧桑, 终于把我们姐弟俩抚养成人。我一直没有忘记我的老母亲一辈子受苦受难把我们拉扯大,所以,尽管我不是很幸福,但是,我要为母亲尽孝,父母在不远游。虽然最远离她几十里地,但是,经常回家看望,关注她的身体,照顾她的生活,按时给她送钱,她也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喝上牛奶的老人。她对她的晚年还是比较满足的。在她九十六岁时,由于不理解村里旧城改造时的搬迁,她想,她终身磊下的老窝没有了。所以,抑郁成疾,卧床不起,最后与世长辞。 回忆母子三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母亲这个伟大的名词在我生命里不时掀起记忆的涟漪。更加深了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师的理解。母亲的记忆力很强,下雨阴天时,我们母子三人团聚在一起,听他讲述旧社会的百姓故事。她纺着棉花可以唱我们听不懂的情歌;什么一个姑娘做了一个梦啊,什么有个金翅鸟啊,哎呀!她一唱,我们就不愿听。她就赶紧转移话题。她会掐着指头算算说:吆,今日初七,七阴八不晴,九晴放光明。如果是在正月里阴天,她会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不怕初一下,就怕初二阴。只要初二阴天,上半月不会有好天气。如果是在秋天,她会说,九月九,九重阳,重阳没有雨,盼十三,十三没有雨,一冬干。记得她还说过这样的话,东降云彩,西降雨,南降出来下涝雨,北降出来卖儿女。到现在我都没见过北降呢,想象中的北降也相当恐惧。(降是指彩虹)母亲的这些谚语,就像一粒粒种子种进了我的心田。按照这些提示,每到相应的季节观察,还真的是十有八九。 也许是一个贫穷的年代,过着贫穷的日子,点点滴滴都不能浪费。尤其是吃饭时,掉了地上的饼子渣渣,他都要叫我们捡起来用嘴吹吹填到嘴里吃掉。他经常说,一粥一饭来之不易。我们也成习惯了。不像现在一个个馒头不想吃就扔出去。 我受母亲影像颇深的还是施舍。小时候,尤其是吃饭的时候,那些要饭的就会赶门。只要进了我家,母亲就会拿着一块干粮给她,并且还要问她喝不喝水呀,又给她倒点稀饭什么的。反正来我家的乞丐没有空手过。母亲常说,谁家好过,能出来要饭啊,帮一点他就不会饿死。 母亲这些传统,就像趟出的一条小路,我们紧紧的跟着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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