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28）——2015清明

热爱生命

    很久没有写下只言片语了，这当然源于自己的心浮气躁。比之专注的作者和歌者，我只能算是滚滚红尘当中的一粒特俗气的尘埃。俗事缠身，心静也变成了奢望。

    下班后，一切归于安静。窗外，一缕残阳从远处飞来，蓝天和白天胶着在一起，天气真不错。春天很快就会远去，风儿却依然料峭。这段时间，寒冷和炽热交替呈现，让你不停地脱秋裤，穿秋裤。可是，今天，我该记录一下十二天之前的清明了。

    上次回家，因为修房子的缘故，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不知到底咋样了。父亲在电话里说：家里你弟弟帮着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忙就不用回来。

    4月5日，我如期回家。天有点热，路上，由于穿了冲锋衣，身上汗浸浸的。走进院子，我发现家里变化不小：西屋和猪栏的房顶都变成了彩钢瓦的，大门口的小棚子也是。木棒和大缸都搬进了屋里。这些活儿看上去不起眼，但特别累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鼓捣的。

    院子和走廊里却依然杂乱。他们年纪大了，没有太多的精力收拾。我简单打扫了一下，将乱七八糟的垃圾推到了南沟的垃圾场，家里马上变得整洁了许多。

    老两口做好水饺，炖了鸡，还煮了些鸡蛋。老家的风俗是清明和端午都吃鸡蛋。小时候我们喜欢把煮熟的鸡蛋和鹅蛋带到学校，画上各种颜色，比谁的大，比谁的壳硬。最后还是将它们吃掉。

    饭后去上坟，是和父亲一块去的。前一天他已经添了土。寒食添土，清明上坟，这是老家的风俗。公墓里，上坟的乡亲络绎不绝。人们算不上多悲伤，却很庄严。先是祭奠，烧纸，然后父亲和我都恭恭敬敬地磕头。这儿一共有九个坟头，除了爷爷奶奶，其余都是我的前几代祖先的，是后来从别处迁来的。

    很巧碰上了二表哥，他带我们去给姥娘和姥爷和妗子作了祭奠。其实他们的坟就在相邻的另一块地里，迁来后我却是第一次知道。春风和煦，我心里怅然若失。最疼爱我的姥姥故去都二十年了，她的满头银发和和蔼的面容犹在眼前。但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一个小小的坟头，连块墓碑也没有。墓地里，金黄色的油菜花开的那么灿烂，几株桃花和苹果花也粉嘟嘟地绽放。

    父亲身体孱弱，走路很吃力。路上碰了另一位老人，我印像中很壮实的他也变得行动迟缓，左手一直颤抖。而当年那些小屁孩都成了中年人。时光改变着小村，改变着村子里的人们。

    下午，费了半天劲，把家里的一个旧沙发拆了，母亲说要用它的木头烧火。我清晰地记得这个沙发是父亲从辛店城里带回来的，当时有套沙发很值得骄傲。这沙发样式老旧，但舒服也结实。里面的木头好硬，搞的我满头大汗。那时候的人还不会偷工减料。

    过了一天，风云突变，气温直线下降，风呼呼地吹着，最低温零下一度。春天重回冬天。母亲说，你和你兄弟回城没啥拿，南墙外的榆树上榆钱结的正好，你们摘些榆钱去吃吧。我推脱不过，同父亲搭了梯，将一支长满榆钱的大树枝锯了下来，我尝了尝，榆钱不老不嫩，正好吃。可惜由于天旱，结的比较稀疏，我和弟弟一人拿了一包，就所剩不多。

    午饭，弟弟开车送我去车站。我想，下次回来，春天就该走了，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小时候，现在应该是充斥着塘泥腥味的季节，应该是向日葵想要发芽的季节，应该是绿色的麦苗正在茁壮成长的季节。还没到风吹麦浪的时候，而眨眼之间，我却已经准备老了。

回到城里，我又感冒了。（2014.4.16追记）

辽阔之海

回家，细细碎碎的，都是家的味道，奔着温暖来去，美好忆念在字里行间滋生，这就是最贴心的日子。

麦子

回到城里，我又感冒了。
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这一句。喜欢这句简单结尾里的余味，也喜欢文中琐琐碎碎的生活的味道。